安抚了一下受惊的宋阳,缓缓开口道:“你可知道本王在两年前提出的驿站改革,已经逐渐完成,但是现在大明的运输效率还是极低,而且损耗也比较大,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道路太差,如果遭遇大雨,连官道都会受阻,更别说其他的小路了,如果水泥能够顺利的生产出来,那本王就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宋阳自然了解大明现在交通体系的弊端,毕竟很多驿站改造,工部也是直接参与的,但还是不理解这和水泥有什么关系。
朱雄英耐着性子继续解释:“这水泥生产成功后,用水混合,平铺在道路上等其自然风干凝固后,就是一条规则平整,硬度堪比石头的新路,这新路不会因为下雨而泥泞,不会塌陷,也不用耗费朝廷大量的人力物力每年都修路,如果这样的新路能遍布我大明十三省,这些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而且水泥的主要材料就是废矿石,造价低廉,所以如果你们能造出本王需要的模具和器械,本王就能造出水泥,那这运输效率低下的问题自然可以迎刃而解。”
听到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宋阳顿时认真起来,仔细的又看起手中的图纸!
身后的李景隆听的目瞪口呆,虽然他见惯了吴王殿下的奇思妙想,但是这水泥可真的是闻所未闻!
他的眼光是除了朱雄英之外最长远的,联想到之前提出的驿站改革,他的脑海中瞬间出现了一幅地图,如果吴王殿下的想法真的能实现,那不止百姓能得利,江浙一带的粮食想送到边疆,可快了不是一点半点,而且几乎没有损耗。
最主要的是,自己几乎每天都和吴王殿下在一起,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制造水泥啊?虽然吴王殿下天资聪慧,但是你瞅瞅他做的那些事,哪一件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在确认了所有细节后,宋阳恭敬道:“殿下放心,给臣一个月的时间,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朱雄英满意的点了点头,斜了一眼蒋大为,快步离开。
他怕再待下去,他会忍不住给他一脚。
虞衡司郎中,官至五品,除了尚书和侍郎,也是一司的主官,就算他是吴王,也不能没有理由的擅自处罚。
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工部尚书名为单安仁,是前元的进士,为人稳重,尽职尽责,却不知变通。
否则以他的才华,也不至于被安排在最苦的工部。
工部虽然说是六部之一,但是干的都是最累的活,而且地位很低,连带着他这个六部尚书之一在朝堂都没有什么存在感。
在朱雄英闯入工部衙门的时候,单安仁正在拿着一本古籍,观看着黄河流向图。
看到这一幕,朱雄英的气消了大半,最起码工部还是有一些做实事的官员的。
单安仁看了朱雄英一眼,慢吞吞的将手中的书籍放下,不紧不慢的问道:“吴王殿下,您不是去了虞衡司吗?怎么气鼓鼓的?”
朱雄英将手中记录着蒋大为克扣工人月俸,在虞衡司上下其手,中饱私囊的罪证甩给了单安仁。
以天枢现在的能力,想查一个工部郎中的罪证,连一盏茶都用不上……
朱雄英前脚刚走出虞衡司,后脚天枢就把蒋大为的罪证交到朱雄英手中。
单安仁皱着眉头,疑惑道:“殿下,既然证据确凿,您不应该直接去刑部吗?来下官这是做什么?”
朱雄英都被这老头气笑了,身后的李景隆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解释道:“单大人,如果殿下直接去刑部,那您作为工部尚书就有监管不严之责,如果由您来处理,那您不但无过,还有揪出贪官污吏之功,殿下这是想保护您啊。”
单安仁脖子一梗,不屑道:“老夫还不至于要吴王殿下送功劳,殿下只管去刑部,老夫明日自己上请罪折子,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这有什么可遮掩的?”
李景隆捂了一下额头,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倔强的老头。。。。
朱雄英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墙上挂着的黄河走向图,
“单大人,近几年黄河流域似乎并无灾情啊,大人这是防患于未然?”
单安仁忧虑道:“今年的雨水量是往年的数倍,根据工部的测量结果,黄河水位已经涨了不少,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决堤的事情发生,但是这也是个危险的信号,可惜老夫连上了几道奏折,都没有引起重视!”
朱雄英点了点头,虽然现在国库有些结余,但是治理黄河这种工程动辄上百万两的花销,恐怕国库又要见底了。老爷子对北元余孽可一直都是虎视眈眈,一旦治理黄河,那扫荡草原的计划就又得延后了,所以奏折被无视是很正常的事情。
“单大人不用多虑,本王倒是有查看过历年治理黄河的旧档,梅雨季节还有一个月左右就结束了,按照工部记载的防汛工事,应该足以应对。”
单安仁意外了看了一下朱雄英,不解的问道:“吴王殿下竟然会对防汛工事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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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雄英笑了笑,反问道:“怎么?本王不能感兴趣吗?”
单安仁无奈道:“吴王殿下身份贵重,应胸怀万民,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工部,不知道吴王殿下这次去虞横司视察,可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