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朱雄英带着自己的钦差仪仗,在从太原调来的一万精锐护送下,开始了他的巡视漠北之旅。
漠北的建设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了,再次踏上漠北的时候,景象已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因为漠北的土地辽阔,所以水泥路修的异常宽广,双向四列的道路,可以并排走八辆马车!
而且朱雄英将现代的交通规则也应用在了漠北,道路的正中间,是一条显目的红线,两个方向的马车不可以越过红线,改变方向,只有在路口的时候,才可以调换方向。
水泥路的两侧还划走白线,行人只能在白线之外行走,避免了发生马车与人相撞的意外发生!
因为水泥路在漠北的普及,其余省份向漠北输送物资的速度大大增加,也是漠北建设如此之快的重要原因!
陈家书好奇的问道:“殿下,草民早就听闻水泥是殿下发明的,一直未曾见过,倒是想不到做成道路如此规整光滑,真是夺天地之造化啊。”
朱雄英感慨了一句:“也不是本王发明的,都是前人几千年的智慧积累罢了,本王不过是捡了个现成的罢了。”
陈家书对于吴王的性格也大概有了一定得了解,居功不自傲,特别谦逊,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马车外面,他知道这次带他来漠北也是对他的考验,如果能通过,他以后定当平步青云!
从北平出来的第一站就是天山府,原本的天山府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现在已经被木桩隔成了一个接一个的牧场,每个牧场内都有新搭起来的帐篷,住着管理牧场的牧民。
原本是一条贯穿天山府的大河被分成无数支流流向各个牧场。
一个接一个的导水的风车矗立在草原上,形成了靓丽的风景线。
数不清的牛羊遍布各个牧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天山府的府城还在建设中,但是大致的轮廓已经被建立起来,负责天山府建设的正是多日不见的李景隆。
李景隆见到朱雄英过来,都快哭出来了:“殿下,您可终于来了,这草原上的蚊子也太大了?让它们咬一口,得肿大半天,真不是人待的地啊。”
短短数月不见,李景隆整个人都已经瘦了一圈了,双目凹陷,一看就是没休息好的样子。
朱雄英忍不住调笑道:“怎么了?九江,行军打仗的苦都能吃,让你监工的苦吃不了了?又不是让你动手,这的民工十几万呢,咱们可是给工钱的,让他们干就是了。”
听到这个话,李景隆更心疼了,龇牙咧嘴的道:“殿下,历朝历代,都有服苦役的囚犯,就算是百姓,也有徭役,就没听说过百姓给朝廷干活还发钱的!一个月就是好几十万两,咱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
其实站在李景隆的角度看,他说的话并没有错,但是对朱雄英来讲,干活拿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其实就是历史的局限性,朱雄英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无法打破这种局限,但是现在他作为督建漠北的钦差,他可以大胆的将自己一些超前的想法付诸实践。
“九江,百姓们都有自己的生计,能来帮朝廷干活,已经不容易了,不给他们工钱,谁干的动啊?你负责督建天山府,你觉得现在工人们干活是不是比以前的效率更高?”
李景隆仔细一想,还真是,以前一个礼拜才能干完的活,现在两天就差不多干完了!
朱雄英继续苦口婆心的教导道:“九江,不管什么时候,不管身处何等境地,都要将心比心,老百姓们心中有杆秤,你对他们好,他们也会掏心掏肺的对你好,你拿他们当奴隶,他们也能想办法对付你,所以啊,只有将百姓当做自己人,百姓们才会发自内心的爱戴你。”
这些金玉良言不知道李景隆听没听进去,陈家书肯定是听进去了,现在的陈家书双眼都是小星星一脸崇拜的看着吴王!
这时李景隆才注意到吴王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文弱书生。
不由得好奇问道:“殿下,子卿怎么没跟着一起来啊?这位是?”
说起徐子卿,朱雄英也有些无奈,自从那天晚上带回来一麻袋人头后,第二天就又出去满世界的寻找云梦的踪迹去了。
现在自己身边的护卫力量足够强大,有林朝阳暗中跟随,还有方白镜带着锦衣卫远远护送,动则上百人紧紧跟着,出了北平还有上万大军跟着,所以徐子卿也放心的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所以他只能先向李景隆介绍道:“这位是陈家书,以后我有意让他留在漠北,现在漠北的官员奇缺,虽然有李家和常家大量的子侄愿意过来,但是面对如此广阔的土地还是捉襟见肘啊。”
李景隆深以为然,漠北现在千头万绪,真的是缺人啊,而且是缺人才!
好在吴王现在给的工钱够高,要不然的话,连干活的工人都凑不齐啊。
既然能被殿下带在身边,那自然不是一般人,所以李景隆热情的打着招呼:“陈老弟是吧,愚兄李景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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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伸出了自己的手。
陈家书有些愕然,李景隆可是曹国公府的世子,身上还有朝廷刚封的侯爵,对自己竟然这般和颜悦色?
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手足无措。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局促,李景隆拉过他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爽朗的道:“跟在殿下身边做事,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不要这么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