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了春和宫后,一直都兢兢业业,将朱雄英的起居照顾的井井有条。
朱雄英摇了摇头,去除脑中的困意,勉强睁开了眼睛,没好气的问道:“王九成,现在才什么时辰啊?”
王九成擦了擦汗,赶忙回道:“哎呦,我的吴王殿下,马上就要卯时了!您快些起床吧,”
卯时?那他娘的不还没到五点呢嘛?
不过明朝的国子监课业都极其繁重,从辰时起到申时末,从四书五经、程朱理学到弓马骑射都有涉猎。
朱元璋是底层百姓出身,因为自己从小没有受到良好的启蒙而一直视为平生大憾,所以在对皇子皇孙的教育上自然会更加严苛。
自己如今占据着皇嫡长孙的名头,距离那个位置看似触手可及,但实际上还远远没有达到自己心里的预期,自己现在可不能表现得懒怠。
压住自己的起床气,朱雄英挣扎着起身,洗漱,传膳,然后才出门。
一出门就看到了那顶奢华的软轿,朱雄英嗤之以鼻,对着李景隆说道:“九江,这玩意哪是咱爷们儿坐的?以后别抬过来了,反正也不远,走,我们走过去。”
李景隆闻言也笑了起来,心里想着皇上上朝也从来不坐这玩意,对朱雄英又高看了一分。
国子监距离东宫并不远,以朱雄英的脚程,走了一刻钟就到了,身后跟着一排亲军侍卫,看起来威风凛凛。
国子监门外,一名面容红润,精神壮硕的老者正闭目凝神,等着吴王殿下的到来。
刘三吾,现任中书舍人,自皇帝裁撤中书省罢免丞相后,中书舍人便位同半个丞相。
“刘先生,您久等了。”见到刘三吾,朱雄英也没有顾忌自己的皇孙身份,而是恭恭敬敬的行了弟子礼。
刘三吾荣辱不惊,自他担任国子监教习以来,见过的天潢贵胄实在是数不胜数,所以并没有因为朱雄英的礼贤下士而感到受宠若惊。
斜眼瞅了一眼李景隆,眼睛微抬,教训道:“吴王殿下千金之躯,到底与武人不同,日后与这种军旅粗汉,还是来往少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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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时期,淮西勋贵的武官集团做大,文官几无立足之地,两派之间可以说是水火不容,刘三吾作为文臣领袖自然也不会给李景隆好脸色看。
李景隆闻言大怒,心想你个老东西在吴王面前给老子上眼药,本想发作,但是看到朱雄英给他使了个眼色,便收敛了回去。
“刘夫子所言差矣,纵观古今,文臣武将相辅相成,就似一个王朝的两条腿,只有相互配合、互相制约才能正常行走,如果一长一短、一重一轻岂不是要摔跤了?您学富五车想必也明白这个道理?”
朱雄英的话讲完,一旁的李景隆脸色好看了不少,连刘三吾也不由得对这位吴王殿下另眼相看起来。
心中暗道吴王年纪虽小,但确是聪慧之人,定要好好教导。
最起码不能像皇帝和太子那般,整日和那群开国将领厮混在一起,对文臣集团一向是敬而远之,这哪里是为君之道。
只见刘先生点了点头,淡然开口:“国子监内,只允许读书人进入,护卫就在外面候着吧,殿下请。”
朱雄英安抚了一番李景隆的情绪后,才跟在刘三吾的身后走进了国子监。
国子监作为大明目前的最高学府,处处充满了求知的气息,随处可见身穿国子监统一制服的学子三三两两的探讨。
除了刘三吾外,还有十数位翰林学士在国子监担任教习。
为首的两人分别是解缙与方孝儒,均是当世大儒,两人虽然年轻,但是在各地都盛有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