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已经黑透了,各家各户都在忙着做饭吃饭。
杜飞推自行车往后院走,却见傻柱家的门廊下边,一大一小蹲着俩人,跟俩夜猫子似的。
傻柱刚送走冉老师,穿的一身还挺精神,头上还抹着发蜡。
在他旁边,棒梗顶着个西瓜头,俩手互相插在袖口里,学着傻住的样子,抱着胛着蹲在那。
傻柱家里没点灯,门廊下边黑黢黢,蹲着两团黑影儿,杜飞乍一看见还被吓一跳。
不知道这算不算现世报,前一刻他还笑话傻柱,转眼就被这货吓一回。
“杜叔,您回来了!”棒梗看见杜飞,连忙打声招呼。
杜飞“嗯”了一声:“都这个点了不回家吃饭,在这蹲着干啥?”
棒梗悻悻的站起来,一脸苦闷道:“杜叔,您啥都懂,您说为啥傻叔娶媳妇就这么难呢?”
傻柱老脸一红,也抬起头看向杜飞,眼含几分期待。
其实,棒梗问出这个问题,这些年也困扰着他,可惜没有人给他答案。
傻柱他妈没的早,他那不着调的爹又跟寡妇跑了,院里他最尊重的一大爷也含糊其辞。
偏偏他自个脑瓜子不灵光,仿佛天赋都点在了做菜和打架上了。
现在棒梗替他问出心中的困惑,令他也有些期待杜飞这个院儿里高材生的答案。
杜飞看了看傻柱,问道:“柱子哥,您也想知道?”
傻柱有些撂不下脸,毕竟他比杜飞大十来岁,心里一股倔劲上来就想犯浑。
可是又想到,自个现在这个岁数,还没成家搞对象,其他人差不多的,孩子都上小学了!
当时就浇灭了他心头的气焰。
傻柱垂头丧气道:“你能说明白?”
杜飞二话不说,车把一歪把自行车推到傻柱家门口,啪的一声踹下车梯子,笑呵呵道:“柱子哥,给我做顿好的,我就告诉你。”说着撩起袖子看了看表:“麻溜地,半小时吃饭!”
傻柱先是一愣,看杜飞不像拿他开涮,顿时也来神儿了,猛地站起来道:“当真!”
“骗你孙子!”杜飞迈上门廊,伸手在棒梗头上揉了一下。
棒梗往旁边躲开道:“叔儿,女不摸腰,男不摸头!”
杜飞笑道:“去,让你妈炒点花生米端来,今晚上你在这吃,叔儿带你喝一口。”
棒梗眼睛一亮。
别看他才十,但以大人自居,抽烟喝酒都试过,只是还没有瘾。
“得嘞!”棒梗叫了一声,一溜烟似的跑回家去。
傻柱也没提出异议,忙着进屋换衣服,然后狗撵着似的,跑到地窖里拿出俩土豆、一颗白菜,还有一提溜干蘑菇和一小块腊肉。
不一会儿就传来“当当当”的切菜声。
还真别说,傻柱干活就是利索,不到二十分钟就上了仨菜,就差最后一个炒蘑菇,因为需要泡发干蘑菇,才耽误了一些时候。
恰在这时,秦怀如端着一盘刚炒的花生米过来。
一进屋没看见傻柱,她先白了杜飞一眼,把花生米放桌上,坐到杜飞旁边,嗔道:“你这当叔儿的忒没溜儿了!棒梗才几岁,你带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