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活在她自己的世界,跟人发生矛盾时,从来不会去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她只能看到她自己想看到的。
所以多数时候,周时衍跟她发生争执,两人是连吵架都吵不起来的,他多次顺着苏格,也从来不是认可她的行为或做法,只是觉得以她的脑子跟她讲道理也讲不通,还不如顺着她避免麻烦。
宿窈跟苏格之间最大的差别就在于,宿窈太懂得如何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了。
她多数跟周时衍争执,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输出,她是跑到周时衍最擅长的领域去坟头蹦迪。
偏偏某些时候,她还真的就能成功地用她的观点,堵得周时衍这个自认为讲道理的,也无话可说。
就比如现在,周时衍清楚的知道,宿窈就是因为他刚才下意识的反应对他不满,她是在对苏格的事情借题发作,他也挺想跟她解释告诉她,他答应她的事做到了,他其实并没有理会苏格。
但宿窈这会儿偏偏不跟他吵闹,她跟他讲人权,讲人身自由……
宿窈把周时衍扯开后,看着他无言以对的模样,再次弯了弯唇。
口舌之争上,她总算是赢了他一回,但她心里其实也没表现出来的那么舒服。
直接推开人,她转身出了房间,片刻后,身后传来脚步声,周时衍跟在她身侧,也穿上了外套。
“我做的食物挺多的,带了你的份。”他说。
宿窈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哦,但我不想吃。”
周时衍又沉默了会儿,电梯到了,他看宿窈进了电梯,就也跟了进去。
“为什么不想吃?”
宿窈想了想说:“我之前有个姓潘的朋友,她那人性格吧,就挺优柔寡断的,明明都有一个老实忠厚的丈夫了,偏偏又招惹了一个惹是生非的外遇,她在两人之间犹豫不决,后来终于有一天,她给她老实忠厚的丈夫端了一碗药,然后她就改嫁了。”
周时衍反应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微皱着眉,问宿窈。
“那她之前的丈夫呢?”
宿窈很淡定的说:“不知道,都有了新欢了,谁还在乎旧的那个死活。”
周时衍听懂了她在指桑骂槐,但依旧觉得有些违和感,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违和感到底在哪。
电梯开门,宿窈直接往出走,她走的不快,走出两步,察觉到身边没人,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才发现周时衍还在电梯里,是走神的状态。
苏格还是厉害,就算她人被关号子里去了,一个电话也能把周时衍魂给带走。
宿窈冷冷一笑,收回目光,彻底不理会周时衍了,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这回又走的太快了,冬天路面滑,她一下没注意到,不小心踩在了一块冰上。
嗖地滑出一小段,宿窈惊呼了一声,眼看着就要摔倒,旁边忽然多出一只手,扶了她一把。
“小心点。”
宿窈就着那人的力气站起身:“谢谢。”
抬头才发现,对方是个男孩,约莫十八九的样子,浓眉大眼,五官不太出彩,但笑容明朗。
给她指了指路:“最近下过两场雪,社工又放假了,还没来得及清扫,积了不少冰,北门那条路有志愿者扫过了,离这也不远,你穿高跟鞋的话,最好还是走那边。”
宿窈点点头,再次对他道谢,男孩笑着说:“不用这么客气,我家在这住十几年了,大家都是邻居,你也是在附近读书的学生吗?我好像是第一次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