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苦得想用头撞墙。
梁氏想睁开眼,安慰女儿,然而眼皮却重若千钧,怎么也睁不开,更说不出话来。
心脏的绞痛一波波如海浪般往上翻涌,她在疼痛之中苦苦挣扎。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家里经常用的李大夫,熟练地上前给梁氏诊脉。
鱼晚棠满眼希冀地看向他。
此刻,她将李大夫奉若神明,只有他才能把母亲从生死线上拉回来。
但是鱼晚棠显然失望了。
因为李大夫诊脉中,面色越来越凝重,最后深深叹了一口气,看向鱼晚棠的眼神,有无奈,也有怜悯。
他轻轻摇了摇头,“该准备就准备起来吧。”
“不,不,”鱼晚棠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哪怕她也知道那根本于事无补,可是她就是徒劳地想抓住些什么,“李大夫,求求您了,救救我娘,我有钱,只要您把我娘救回来,要多少钱我都给您,求求,求求了……”
她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梁氏虽然还说不出话来,但是还是伸了伸手,似乎想握住女儿的手。
李大夫忙让人搀扶鱼晚棠,叹气道:“不说钱,我和贵府这么多年的交情,也不可能见死不救。实在是,实在是……老夫也黔驴技穷了。”
“秋荷,秋荷,去请大夫,继续去请其他大夫!”鱼晚棠大哭着道。
她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在自己面前,生命一点点流逝?
“爹,我爹呢?”
方姨娘眼圈通红,“出去了。”
鱼太傅在为鱼景行的事情奔走,这几日几乎都不着家。
“需要的话,我去请大夫。”陆长风站在门口道。
“那就有劳陆大人了。”鱼晚棠内心是感激的。
这时候,他的帮助就是雪中送炭,她铭感五内,一生不忘。
“滚,你滚得远远的!”方姨娘却突然发作,对着陆长风痛骂道。
鱼晚棠一惊。
——姨娘从来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她为什么骂陆长风?
难道娘突然发病,和他有关系?
陆长风一脸惭愧,拱手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去请大夫,等夫人转危为安后,我定然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