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此前并没有提过让张越投军一事,但今天晚上说起这件事,许文贤就知道,许愿有这个心思。
而且,不止他,其他几个人应该都听出来了。
没有反驳,是因为许愿还没有直接说,要让张越去投军。
听见许文贤的话,许愿点了点头。
她看着许文贤,脸上是与年纪不符的稳重。
“父亲,在似水县,只有手握兵权,才有话语权。”
“那你可知道,从投军入伍,到成为将军,这其中,有多少危险?你舅舅和舅母,只有越儿一个孩子。”
张越于张家的重要性,不亚于许愿于他的重要性。
似水县里有不少儿郎都去投军。
可他们能去,那是家中兄弟姐妹多。
而张家只有张越一个独子。
只有一个孩子的原因,还是因为要帮衬着他和张青玉。
若是张越真的出了事,许文贤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我知道,哥哥也知道,但总不能因为他是唯一的孩子,就让他过着一眼望到头的日子吧,哥哥不想种地,他不想当一辈子的农夫,他既然想做,为何不让他去做?更何况,天齐和歌舒部,战争并不多。”
最后一句话,是许愿宽慰许文贤的。
天齐和歌舒部,今年年底就会有一仗,她便是看准了有这一场仗,才会让张越投军。
因为,这是一条捷径。
但人不能只走捷径,否则,德不配位,迟早会被人拉下来。
所以,张越还需要学习其他的东西。
越多越好。
“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该越儿自己定。”
“我问过哥,他说,这就是他想走的路。”
许愿看着许文贤,又道:“我们是他的家人,要做的不应该是阻拦他,而是支持他,若是他真的没有能力,我们再劝他放弃,不行吗?”
闻言,许文贤轻轻叹气,开口道:“若是越儿真心想,我自然不会阻拦的。”
许愿不再多言。
见许文贤目光戚戚,许愿想起什么,试探的问道,“父亲,你是不是想起谁了?”
听见许愿的话,许文贤回过神,问道:“愿儿,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和你说过,你叔叔们的事情?”
许愿点头。
前世,只有她入京的时候,许文贤和她提过许家冤案。
而后面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旁人同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