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艺似乎比乐艺复杂些许。”
“只是些许?你小子也就在我这里这么说,等到了外头可不能这么说了。”
“那是自然。”
徐韶华如是说着,云先生这才笑了笑:
“卫学子告假,这次乐艺课只怕有不少学子要来争一争这乐艺之首的位置了。
不过,你入学时日短,我允你在此静听,若能挑出他们的毛病,你便可与他们的成绩等同。”
云先生这话没有压低声音,众人听后不由哗然,云先生素来随性,可是这考核怎么也这么随性?
“先生,此事……是否不公?”
有人在人群中站起来请示,云先生看了那人一眼,只笑着道:
“此番考试结束,自有分晓。况且,若是你们对曲目足够熟稔,徐学子挑不出错,那又怕什么呢?
在座诸位可都是吾精心教了数年的栋梁,难不成连这么点儿自信都没有?”
云先生三言两语便将众人的斗志激发出来,徐韶华一时哭笑不得:
“云先生,您这样可不太地道啊。”
这不纯纯把他当枪使吗?
“啧,这些人见没有卫知徵压着,一个个都张狂的要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这两日授课我都看的够够的,好让徐学子你让他们知道何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云先生笑着说着,随后又轻飘飘道:
“况且,我这乐艺的头名,徐学子真的不想要吗?”
徐韶华无奈的点了点头:
“要,学生要的。多谢云先生垂怜。”
云先生这才点点头,拿过册子念了十人的名字:
“来,奏乐。”
云门大卷乃是乐舞,这会儿十人上台,冲着云先生行了一礼,随后五人奏乐,五人起舞。
徐韶华拿着手里的曲谱,静静的听着,云先生亦是正襟危坐。
不过须臾,一阵节奏舒缓的乐声奏起,五名学子随之起舞,乐声渐渐激烈欢快,学子的舞步也随之舒缓。
随后,在一众低沉的古语歌中,众人渐渐沉醉。
盏茶功夫后,十人交替,这头十人可谓皆是能歌善舞之人,这会儿他们奏得认真,舞得认真,歌的认真,满室欢腾。
待到曲落之时,云先生撑着下巴看向徐韶华:
“如何?”
徐韶华放下手中的曲谱,看向为首的学子:
“虽有瑕疵,可却是瑕不掩瑜。”
徐韶华这话一出
,原本昂首挺胸的十人顿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徐韶华随后道:
“这位同窗的转音之处错了一拍,虽然很快补上,可也使得两位同窗错了舞步。”
“这位同窗的音律并无错处,可弹的急了一分,少了些许雅正。”
……
“至于最后这位同窗,你的古语歌有一处错处,此词于半月前便被王先生更改,你许是没有来得及调换过来。”
徐韶华一一说过,众人顿时寂静无声,尤其是那原本十名眼睛都要喷火的学子,没有谁比他们更了解自己。
而那最后的学子,这会儿更是懊悔不已,他练习惯了这词,一时觉得拗口,没想到这徐学子竟连这都知道!
徐韶华说完,云先生率先击掌三下,这才看向十人:
“你们可有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