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之过。”
二人随后说着话,离开了观堂,可霍元远并不知,他身后一抹倩影正目送他离开。
霍元远已经数年不曾回乡,曾经与瑞阳县只一府之隔的时候,他百般思念,可随着马车辘辘驶近,他却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或许,这便是近乡情怯吧。
徐韶华听说霍母疯了,当下也不放心霍元远一人归家,这便与他一道同行。
自从霍元远“溺水”后,他家只一个寡母,原先的屋子早就被不知从何处来的叔伯占了。
而霍母如今只因社学好心,这才在角门处搭了一个棚子,让她暂时栖身。
这会儿,霍元远站在社学外,一晃数年,连瑞阳县如今都有了新社学。
霍元远久久的站在原地,良久,这才终于迈出了艰难的一步,这会儿社学正在上课,并不许人进出。
不过,等徐韶华和霍元远走近后,门子看到徐韶华后,面上顿时带了喜色:
“徐学子!您回来了?!快快请进!韩先生和教瑜大人都念叨您多次了!”
“有劳两位先生记挂,不过,我此刻来此,还有一时。”
随后,徐韶华看向霍元远,和门子低语几句,门子了解实情后顿时大惊失色:
“原来这位便是霍学子!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如今社学的报名还未结束,还赶得上哩!”
霍元远闻言,喉咙动了动,他还以为自己回来是要被人嫌弃的,没想到……竟是如此为自己着想。
霍元远拱手一礼:
“多谢了。”
随后,门子开了门,让二人悄声入内,徐韶华对于社学更熟悉,随后便引着霍元远朝角门而去。
而等霍元远走过去,便看到一个收拾的还算干净的妇人正含笑看着不远处开着窗户的学舍学子。
“黑子,黑子……”
徐韶华扬了扬眉,一旁的霍元远却不由得泪如雨下,他大步走过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娘!儿回来了!您的黑子回来了!”
霍母茫然回头,等看到霍元远的脸时,她的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随后她紧紧抱住霍元远:
“我的儿!黑子,你来接娘了,是不是?我儿在地府过的……”
霍母看着霍元远,霍元远这段时日既无了仇人,又收获了爱情,霍母实在不能昧着良心说儿子在地府过的不好。
可是,看着儿子长高的个子,成熟的面容,霍母只是不住的抚摸着:
“不黑了,以后不能叫黑子了。”
徐韶华看着母子相聚的一幕,默默的退了出去,他出来这么久了,也有些想爹娘了。
徐韶华随后去拜见了两位先生,只是轻描淡写的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讲了一遍。
只说了许青云被斩的事实,这是怎么也无法隐瞒的。
可即便如此,却听的温显臣和韩谦二人面面相觑,温显臣斟酌半晌,这才勉强道:
“你天资不凡,此事或可作经验学之。”
可这话说出口,温显臣差点儿没咬了自己的舌头。
谁家学子入仕前的经验是当庭看着四品官被斩啊?
那可是四品官!温显臣估摸着自己这辈子都做不上去。
随后,徐韶华告假两日,回去陪一陪家人,温显臣虽然同意,可却为徐韶华准备一沓课业,让他归学前做完,倒是要看看徐韶华这些日子可有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