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便听铜台上,皇帝的话语传来——
“朕乃大溪!”
声动四方,凝聚万千信念,竟而化为人形!
陈潜的前方,显现出一道身着官服的老者虚影,冲着陈潜嘲笑道:“妄以一人之力,挑战天下大势,不智!”
话落,这老者往前一扑,抓住了陈潜,陈潜立感身子一沉,飞驰速度微微降低。
而后,又是一道人影闪现。
“以布衣而犯天子!大逆不道!”话落,也是一扑,陈潜的速度再降!
“挥刀向君,丧心病狂!”
“汝欲弑君,乃是破坏北地安宁!”
“君王若死,北地不靖,我等百姓就要流离失所!”
“好死不如赖活!”
“虽然生而为奴,但至少不必惨死街头,万万不可杀皇帝,不然我等必死无疑!”
“还不速速伏诛!叩首认罪!”
“皇帝系天下于一人,若是圣体有恙,天下不稳,悔之晚矣!”
“便是杀了一帝,还要复立一帝,万民依旧如故,你这番所为,有何意义?”
“帝可死,国难灭,然北地动荡,天下不宁!”
……
一道道人影在陈潜前方闪过,有文臣,有武将,有布衣,有士子,有奚人,有中洲苗裔,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周而复始,瞬息之间,闪过千人!万人!
这一切快如闪电,偏生句句清晰,传入陈潜心中,而那一道道人影在说完之后,立时就是一扑,抓在陈潜身上。
人影本是虚幻,受规则之力驱动,纵然真元震荡,也无法摆脱,反倒是陈潜的飞驰速度不断降低,好像被千万人拉住,而其眼皮也越发沉重,脑中昏昏,有种要沉睡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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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话语中的意念冲击所致,陈潜虽意志坚定,奈何燃烧了意识,难免会有所损伤,若是一下睡去,就难以苏醒。
定国铜台近在眼前,但陈潜已难以寸进,一道道虚幻身影拉着手脚,无数人影在后,不断的诉说、劝慰、斥责、咒骂……
“如何?这世上之事,非是有了一身武艺就能通行无阻的,朕之性命,尊贵无比,就算是站在这任你杀,也没人敢下手,你更会受千夫所指!沉沦苦海!”
大溪皇帝说着,一指点向陈潜额头,指尖散发出浓郁死气。
“来生须记得尊卑,”皇帝淡淡说着,似在指点晚辈,“今日死伤不少,你这身躯,事后难免为皇家驱策,这也不瞒你。”
就在这时,陈潜那已然垂下去的眼皮一跳。
“若是不争,练武又有何用?”猛地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道土色光泽,“陈某不会治国,亦看不透天下大势,却能血溅五步!让天下缟素!”
他的话音落下,坚若磐石的意志在燃烧中呼啸而出,硬生生的抵住了四方而来的万千人念,跟着,心中咔嚓一声,传出碎裂声响,而眼中却是飞出一道光芒,迎风就长,转眼就通天连地,化为土色神龙,张牙舞爪!
“嗯?黄龙?”大溪皇帝面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