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统领,这是严冬的一子一女,被一名仆人藏于其家中地窖,但可逃不过我的手心,现拿来献于夏统领!”一個九尺昂藏大汉,拎小鸡崽子似的一手拎着一个七八岁的娃娃,献宝似的来到夏至面前。
两个孩子惊恐的缩成一团,身体不住地颤抖。
在大汉的身后,另有数人摁着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子,正挣扎着怒骂:“杨长贵,你这个丧良心的瘟人,没有家主,你能活到今天吗?夫人临走将孩子子托附于你,你就是这么报答家主的救命之恩的吗?”
夏至冷冷地看着这个名叫杨长贵的大汉半晌,然后目光移到了两个簌簌发抖的孩子身上,眉头微微皱起。
杨长贵似乎恍然大悟一般,在无数人的注视之下,手上猛然发力,卡卡两声,两个孩子纤细的头颅顿时垂了下去。
周围发出了惊呼之声。
当面看到这个彪形大汉杀小鸡一般地杀了两个孩子,绝大部分人终是有些不忍。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个孩子肯定是要死的。
姓严,还是严冬的嫡子嫡女,这便是原罪。
夏至站了起来,转身向屋内走去。
“夏统领,在下还想求一面旗子!”身后,传来杨长贵的声音。
夏至转身,脸上如同蒙了一层寒霜,“赏格里可没有这个。严冬的嫡子嫡女,价值一万两,一分不少的会给你,但也没有多余的东西给你。”
“没有这面旗子,只怕在下走不到泰安城!”杨长贵看了看四周,拱手道。
“那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事!”夏至冷笑。
“那在下可不可以暂时逗留在宝瓶城,以后随夏统领大军一起返回?”杨长贵接着道。
“那也是你的事情。”夏至扬长而去。
她心里,极其厌恶这样的人。
哪怕严氏是她的敌人,但像杨长贵这样背叛故主如喝水吃饭一般轻松的家伙,仍然让人打心底里不喜欢。
萧东伟、谷小满以及方小猫抵达宝瓶城的时候,宝瓶城已经恢复了平静。
城中的人正被组织起来清理着战事的痕迹。
紫黑色的血凝结成了冰块,被铁锹一块块的铲起来,然后放进了独轮车推走,新扎的扫帚用力地扫过,所有的痕迹便不复存在。
城里的一些铺子重新打开了店面,倒不是他们愿意在这个时候开,只不过占领军们下达了命令,他们不得不战战兢兢地开门营业。
不过让他们略感心安的是,被称为关外最强马匪的这些人,做起事来,似乎还是很有规矩的,除了最开始搜捕严氏族人较为粗鲁之外,余下的时间,却显得极有纪律,竟然比严氏自己的军队更有纪律性。
他们甚至会在进你屋搜查离开之际,向你点头说一声谢谢。
而萧东伟所部进城的时候,宝瓶城里的人,心倒是更安了一些。
不管李大锤的部下表现得再怎么谦逊有礼,终归还是马匪。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人脸一取,狗脸一挂,翻脸不认人呢!
可是萧长车的军队就不一样了。
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朝廷三品车骑将军。
而且萧长车的名声,在关外还不是一般的好。
再穷再苦,这个人都不盘剥压榨百姓。
如果是萧长车成为他们的新主人,日子也说不定会过得比过去更好一些。
随着萧长车的旗帜入城,死寂的宝瓶城终于是有了一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