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压力,这是我娶你进门,就应该做到的。”谢晏辞严肃说明事情始末。苏浅茉被这忽然严肃的气氛唬了一跳,过了许久,她才长出了一口气,“我还没想好……”她这话音还未落,苏浅茉就觉得背后凉飕飕,不由得小心翼翼地转头,偷偷端详起来谢晏辞那张黑如锅底的脸,她作势要跑,却被一只大手直接按住了肩膀,“你要去哪?”“哦,我出去方便一下。”她打着哈哈,就要溜走。谢晏辞也没拦她尽力移动身体,让苏浅茉顺利越过自己下地。苏浅茉看到这一幕,以及从她醒来就一直仰躺在枕头上的谢晏辞,本能提出疑惑,“你不会一直这个姿势躺着的吧。”谢晏辞一愣,“有什么问题吗?”“你可以适当翻身什么的呀,一直这么躺着不累吗?”苏浅茉随口回了句。“你说,我现在可以翻身?”她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谢晏辞,这人是不是对自己的要求过高,要他怎样就怎样,他没有脾气的吗?但是想想那本身要等一个月才能拆下来的试稿,这人硬是用他那高强度的符合度,半个月就达到拆石膏要求的惊人毅力,苏浅茉真不知道说这人什么好了。“我可以翻身吗?”清冷低沉的嗓音打断苏浅茉思绪,她愣愣回过神来,“当然可以,就活动慢点,别伤筋动骨就行,慢慢来,别急。”为什么这么配合,还不是谢晏辞很急迫的想快点站起来。苏浅茉坐在床边找了半晌都没有找到自己的绣花鞋,不禁看向谢晏辞,“我的鞋子呢。”“浅浅,你确定你没事儿了?”苏浅茉摸了摸自己已经已经恢复正常温度的额头,“可能昨晚在破庙睡了会,有点着凉,没什么不舒服的了。”“今天可以留下来陪我吗?”左右这宅子也买下来了,也没什么需要苏浅茉操心的事情,谢晏辞拉着苏浅茉的小手,大有点撒娇的架势。她没来由的一抖,“你,你不会在跟我撒娇吧。”谢晏辞的俊脸一僵,更多的还是担心小姑娘的身子,“我担心你风寒还没好,修养一天在忙吧。”他果然不适合干那种事情,谢晏辞索性担心什么说什么,却对上小姑娘一副严肃的模样,“你不会不想让我开医馆吧。”“我就觉得,不差这一天两天的,你需要的东西,这些天我已经让人采买好了,等东西搬过来之后,你看看还缺什么,在添置一些什么就是。”苏浅茉彻底傻眼,完全没想到,对方竟比她这个老板还要关心医馆的开张前期问题,她盯着谢晏辞的眼神越发幽深起来。看得谢晏辞职发毛,“浅浅,你别多想,我我就是最近太闲,总要找点事情做吧。”“可我不能接受你做得这么多……我不是觉得你这样不好,而是我什么都没做,我不能……”苏浅茉拼命想婉拒这些,可当她对上对方那双明显受伤的眼睛之后,她想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就怎么都说不出来了。“谢相和夫人起了吗?在下方便进去吗?”白院首可是一大早就起来守在这里,就等着见见这个医术高绝的谢相夫人,就凭他这资历,收个年轻后生当关门弟子不过分吧。尽管这谢相夫人的身份是高了,好在谢相之前传出死讯,现在也不任首辅一职,那他一个太医院院首收个年轻后生当徒弟可就说得过去了。况且,这拜不拜师的,是谢相夫人的事情,谢相就算要管,也得看谢相夫人乐不乐意拜师。毕竟太医院院首可是无数学医之人的毕生梦想,白院首坚信自己的身份地位,一定会被小姑娘求着喊着要拜师的。“进来吧。”谢晏辞应了一声,正好想让白院首给浅浅看看病,“麻烦白院首帮夫人看看风寒还有没有大碍。”一起进来的还有如诗如画两个丫鬟,如诗给苏浅茉递上了绣花鞋,如画给穿着一身单薄睡袍的苏浅茉披上披肩,并系好。苏浅茉移动不远处小几旁坐定,如诗在她手腕上放了一方锦帕之后,白院首这才抬手诊脉,另一边阿三进来已经把谢晏辞扶了起来,靠在床头。白院首看了之后,还算满意点头,“谢夫人这日子静养巩固一下为上,您现在这身子,可禁不起折腾了。”“哦,好,那有劳白院首了。”毕竟是在外人面前,苏浅茉任由谢晏辞跟白院首客套,她就看着不说话。可白院首不想让她不说话,“老夫见谢相夫人在一道之上颇有天赋,老夫斗胆,不知夫人可想拜老夫为师?”谢晏辞微微皱眉,这么大的事情,不该先问问他的意见吗?那可是他夫人啊!白院首只觉谢晏辞周身的气息冷凝,但这么好的徒弟难得,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看谢相夫人就是钻研此道之人,你身在乡野,就能有此番成就,若是能进太医院,前途不可限量。”“多谢白院首好意,但我师门向来散漫,恐受不了太医院规矩繁琐。”“要不?谢相夫人给你师门传书商量下?老夫是真看好了你的天赋。”白院首还是不肯放弃。苏浅茉则是如诗相告,“白院首言重了,小女自认为向来没什么天赋,之所以能会点医术,不过是师父教得好。”“敢问令师是?”既然人家小姑娘不愿意脱离师门,白院首身为一个前辈,自然不好多人徒弟,就是不知道小姑娘那师父,能不能比得上自己,高山止仰般的人物,他甘心失败。若是不及他,那这事儿就好商量了。“家师微竹。”白院首本能送了口气,总觉得这名字在哪听过,脑海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老头子翻了个白眼,还是他身体底子,要不然可就晕过去了,“谢夫人,老夫敬你是谢相夫人,这才礼貌有加,你你你怎能直乎医圣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