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旭翻了个白眼,还是阿三及时扶住了他,他险些被气得背过气去,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你到底想干嘛。”但是害人的人,总要有个动机吧。“哦,对了,我忽然想起来,方贤弟在世之时也曾和我说过,他知道自家人身子都不大好,如果这宅子没人继承,就归我了。”冯源直接说出目的,并拿出当年方父亲自画押过的文书。方旭看着父亲的亲笔文书直觉眼前一黑,咬住舌尖,不让自己晕过去,撑着一口气,一定要问出原因,“总不能我们搬家之时,你就想到这一步了吧。”“方贤侄你说什么呢,我和方贤弟相识一场,我怎么可能去谈吐方贤弟的家产,这话可是方贤弟病重之时说的,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而已。”冯源说得很无辜,“要怪也只能怪方贤弟命不好了,他为人耿直,在官场上到处得罪人。”苏浅茉转眸看向同样到处得罪人的谢某人。谢晏辞本能一抖,默默攥紧了小姑娘的纤手,尽可能的给予对方温暖,还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嗓音呢喃着,“我和那些莽夫可不一样。”“不一样在你身居高位?”苏浅茉直接怼了回去。谢晏辞用一只手尴尬摸了摸鼻子,“我,我也是从低下爬上来的。”说就说,可苏浅茉是怎么听,都觉得这人没说实话呢。升官要真那么容易,那就没有人很长时间还干一个官职了。陆淮安更不会因为要一个体面的官职,连一个男人的尊严都不要了,要去大长公主面前自荐枕席。看出了小姑娘的不解,谢晏辞抬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运气好罢了,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你可别累坏了你这颗无比聪明的小脑瓜。”“你说谁蠢!”苏浅茉瞪眼。谢晏辞无辜,“我什么时候说你了。”“够了!这位公子你但凡是个读书人,就该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吧!”眼看着这小两口在这里你侬我侬,冯源第一个看不下去,他继续一个能帮自己摆脱困境的人,那小姑娘拆穿了他的阴谋又如何?不过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妇人,真正做主的还不是他们男人!“既然你在京兆府办差,你这身份好像也进不了大理寺和刑部,就送去京兆府处理吧。”谢晏辞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可是把大家风范发挥得淋漓尽致,“阿三,你送冯师爷去京兆府。”“这不用了,我正好还要去当值,今天可是我请假来的。”“哦,你还玩忽职守。”谢晏辞瞬间明了了冯源的所有心理活动,分明是大热天的,冯源却直觉有一阵阴风不停的在背后吹呀吹。“冯师爷,请吧。”阿三上前对冯源做出“请”的手势,冯源要紧牙关,当然不肯走,“这个后生,你这么为难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吾辈读书人,自当光明磊落。”谢晏辞看也不看冯源一眼,一副要替天行道的架势。冯源都被谢晏辞这无知无畏的模样给逗笑了,“哈哈哈,最好到了公堂上,你这个后生还敢这么说。”“你当你是谁,也陪我家公子亲自出手。”阿三不屑冷嗤出声,顺便提醒被害了全家,已经被愤怒重云头脑忘了反应的方旭,“这是谁家的事情,不用我说了吧。”“多谢云公子解围,此乃方某家事,方某自会道京兆府击鼓鸣冤。”“许久没出门,正好去看看热闹,夫人意下如何?”苏浅茉仿佛听懂了谢晏辞的一语双关,逐跟着应和,“我可是本案的重要证人,我不去也得找我去。”“不怕吗?”谢晏辞小声问了句。苏浅茉对此早已从善如流,小声回了句,“怎么?我若去了,夫君就不要我了?”这还是苏浅茉第一次当着自己的面儿叫自己“夫君”,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谢晏辞心跳的不能自已,手下一用力,苏浅茉没有防备直接撞进他怀里。“你干嘛?”她气恼瞪眼。谢晏辞黑铁面具下的俊脸涨红,从袖中拿出一条手帕当面纱给苏浅茉系在面上。苏浅茉不由得好笑,想要站起身来,却被对方紧紧固定在腿上,起不来,她也懒得挣扎,“怎么?你嫌我到公堂上去丢人?”“我可是要开医馆的,我总不能一直戴着面纱吧。”“也可以。”谢晏辞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分明之前想的好好的,支持浅浅想要做的一切,但到了真格上来,他就不那么想了,小姑娘这么娇俏的一张脸,为什么要让其他男人看了去!苏浅茉闻着他身上不自觉散发而出的酸味,不觉好笑,“你这是要走到明面上去?”“早晚的事情,不是吗?”反正今早已经得到消息,他办的事情已经收网。既然没有后顾之忧,他也无所谓走不走到人前,毕竟澜京这边大把的事情等着他呢。养伤太久,难免耽误很多事情。“可我不想。”苏浅茉说着,站起身来,还跟他道歉,“云公子不好意思,刚刚脚滑,有没有伤到你?”“你们这是?”冯源忽然有点看不懂这小两口了。苏浅茉连忙解释,“冯师爷误会了,云公子只是我的病人,我们不是那种关系。”阿三一张嘴,差点儿闪了舌头,少夫人这是闹哪样?一想到方才少夫人和公子的亲密动作,不由得忧心忡忡的看了眼自家公子,不会这就把少夫人惹生气了吧。哎,就自家公子这情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好。幸好之前就有了孩子。不然,就以公子这不解风情的模样,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娶到媳妇。一路无话,一行人转眼来到京兆府。就看方旭那一步三咳的模样,苏浅茉真担心他连鼓槌都提不起来,给了方旭一粒药丸,并说明他这病能治之后,见方旭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苏浅茉也有点生气了,“怎么?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