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司隶看着他自责悔恨的样子,不免跟着难受起来。
他知道梁嘉上这么多年,一直都没从小女孩的死亡中走出来。
“可是,你也不是有意的,谁也预想不到意外什么时候到来。”任司隶叹了声。
如果能预知未来,谁也不想意外发生。
梁嘉上眼里无光,魂不守舍的喝着闷酒。
明明只见过两面,可他怎么都忘不了她的模样,那一双带笑的眼睛,时常让他魂牵梦绕。
怎么会忘记得了?
她遗留的画本,夹着画好的另一幅画,“未绽放的玫瑰。”
她写着,“因为没开的花,才会让人永远记住。”
如今,她就成了那朵没来得及绽放的玫瑰。
任司隶看他低落的神情,唯有举起杯子陪他喝。
半醒半醉时,梁嘉上才稍微从过去中走出来,捏着眉心,缓解着醉意。
任司隶给他倒了杯温水,“好啦,发泄完就振作起来。”
见他情绪好点了,任司隶才说,“你跟苏黎怎么了?”
他昨天在商场看到苏黎,她明显情绪不对。
“能怎么?”梁嘉上淡声道,“本来就没什么。”
听他无所谓的口吻,任司隶眨了眨眼睛,挑眉问,“她励志要嫁给你的。”
梁嘉上握着酒杯,心不在焉的晃着,声音漠然,“她不适合。”
这话……
“你不想娶她了?”任司隶略微诧异。
虽然以前梁嘉上也并不喜欢苏黎,但对她非要嫁给他的事,他也是无所谓的态度。
她想嫁,他可以娶。
现在,梁嘉上显然态度有了反转。
“女人就是麻烦。”梁嘉上沉声开口。
听他不喜的语气,任司隶多少猜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是因为她对许念下手了?”
苏黎对他的占有欲很强,接受不了他身边有别人是正常的,只是胆大到要谋杀许念,也是心狠手辣。
“我要的是一个温顺的妻子。”梁嘉上淡漠启唇。
任司隶思忖了几秒才说,“你拒绝了她,难保会让她更记恨许念。”
说到这,他忍不住问,“你对许念怎么想的?”
梁嘉上面无表情,神色懒散的喝着水,“她怎么想,我就怎么想。”
话音落下,任司隶猝不及防的被逗笑了,勾起唇角道,“她不喜欢你。”
许念说这话时,一点撒谎的痕迹都没有。
纯纯的把他当炮友。
梁嘉上垂眸的瞬间,眼底一闪而过的促狭,指尖捏着杯子,唇角微不可见的动了下。
“不过也是,感情这事,谁先动心,谁就输了。”任司隶感慨了句,“不动心,就不会难过。”
说完,他又话锋一转,“所幸她对你无情,否则她知道是苏黎要她的命,而你却护着苏黎,她得多难受。”
谁也忍受不了心爱之人包庇伤害自己的人。
“那就祝她,永远别爱上我。”梁嘉上抬起酒杯,似笑非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