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的前提是你有能力自保,你现在能够自保吗?”他的眸光落在阮桃红肿的左脸上,似乎在提醒她刚刚所受的屈辱。
阮桃一下子不说话了,伸手捂住脸颊,她的脸很疼,但心脏更疼。
她抬眼望了下眼前的男人,心中郁闷,自己的弱点全部暴露在他面前,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这人太讨厌了,干脆不理他算了!
阮桃转身正欲离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阿丑的声音。
“最近滇国质子逃跑出来了,宸贵人小心。”
阮桃轻哼一声,逃出来就逃出来呗,反正她又不可能遇上。
入夜,阮桃正在铜镜前梳头,忽然听到有人传了一声,“帝君驾到”。
他今天不是选妃吗?怎么突然来了!
阮桃瞬间睡意全无,她不想应付箫翊,匆匆忙忙地拉着紫苏的手说:“紫苏,一会儿帝君进来你就跟她说我睡着了,叫他去找别的嫔妃睡。”
紫苏有些犹豫,“别的娘娘都巴不得帝君来呢,您怎么每次都这么不情愿?”
“那狗皇帝来保证没什么好事,今天因为我他的宠妃被禁足了,他来找我保准是想报复我。”
紫苏一震,“娘娘,帝君找您是因为他心里有你,不然他怎么不去别的娘娘那里?”
好一个他心里有我。
阮桃不以为然,情绪反而高昂了起来,“他爱和谁睡就和谁睡,反正别来我这儿就好!”
话音刚落,一道冰冷轻嘲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孤就是要来呢,桃儿要把我赶走么?”
闻声,阮桃呼吸一滞,扭头就看见箫翊面色阴冷地倚在门上,刚刚说的话不知道被他听见了多少。
紫苏识趣地退了下去,此刻,屋子里只有箫翊和阮桃两个人。
“帝君,您怎么来了呀?”阮桃率先开口打破眼前尴尬的局面。
“我不能来吗?”
“能……来。”
箫翊步入屋内,脱掉沾了雨的披风,随意挂在木质衣架上。
回头就看见小姑娘低垂着脑袋还故意用手捂住半边脸,她这副受伤的样子,倔强又委屈,让人真想好好把她搂到怀里哄一哄。
箫翊走到阮桃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手拿开。”
阮桃心里有些忐忑,她的脸肿得难看,而他们男人又是视觉动物,如果因为自己的肿脸惹他不悦,被打入冷宫岂不是很不划算?
“手拿开,别逼我说第三遍。”他的语气带着点怒气,仿佛一点就着。
阮桃下了个赴死的决心,终于移开了脸上的手,大大方方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他眼底隐藏着一种她看不懂的情愫,似是心疼又像是自责,总之不像是从一个统治者眼中流露出来的东西。
“笨蛋,擦药了吗?”
大手轻轻地抚了上来,动作格外温柔,生怕把她弄疼。
阮桃有些不自在,身子后仰,躲避着他的追捉,“唔,擦了。”
“别动,我给你擦。”说着他从胸口掏出一小盒珍贵的药膏,沾了点在指尖上,俯身点在她的脸上。
“帝君,我已经擦过了。”这帝君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呀,都说了擦过了。
“我知道,这是西域的凝霜膏,对祛毒消肿有奇效。”
阮桃一听是凝霜膏,差点吓得弹起来,惊愕道:“这么珍贵的东西还是别浪费在我身上了!帝君您留着自己用吧!”
凝霜膏取自西域雪山上一种百年才开一次的霜花,历代君王严加保管,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拿出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