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当李奇三人为老爹出远门而异常高兴的时候,一道妙曼的身影缓缓从朱红的大门后出现。
头顶系着一个云盘,金钗插于发间,螓首蛾眉,凝脂若肤,一身宫装更是将其妙曼的身形体现得淋漓尽致,双脚迈着小步,步步走来,在这暗淡的灯光照耀下,整个世界都仿佛成为了其陪衬。
“你们回来了啊。”
声音自妇人的口中传出,柔和平静,让人听着就会不自觉地感到无尽的温暖。
“娘。”听着这个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原本还在为父亲出走而欢呼雀跃的李奇顿时眼中一抹精光闪过,虎头抬起,双眼直直地望着自己的母亲,正想一个健步冲上去撒娇。
不过就在要冲上去的时候小眼儿习惯性的一撇,一柄木尺刹那出现在李奇的瞳孔之中,步伐迈出的姿势顿时一顿,而后便转身,向着愁尘跑去,一溜烟儿躲在了愁尘身后,小手捏住其背后的衣角,一脸悻悻地看了看母亲,又望了望其手上的木尺,猛地又将头缩了回去。
“娘。”看着躲在自己身后虎头虎脑的李奇,愁尘不由得一声苦笑,看着宫装妇人呼唤道。
“夫人。”,“夫人。”
一旁的老管家和李坚见到这名宫装美妇,也连忙行礼。
宫装妇人凤目一横,看了看愁尘,又看了看躲在其后的李奇,眉头一皱,手中木尺指出,直对愁尘二人。
“你们两个,跟我去书房。”
声音柔和,但在愁尘和李奇二人的耳中却是充满了无尽的威严,让人无法反驳。
“书房……”,李奇小脸顿时一垮,小嘴一嘟,猛地低头,而后缓缓抬起,只在瞬间,其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了刚才的模样,一脸的委屈,小嘴嘟着,上嘴唇紧咬下嘴唇,双眼泪汪汪的,在暗淡的灯光之中反射着光泽,双手紧捏衣角。
小脑袋探出,一脸怕怕地盯着宫装妇人。
“娘……”
怯生生的叫了一声,放佛充满着无尽的委屈,惹人怜爱,让人不忍下手。
看着这幅模样的李奇,宫装妇人的心头顿时一软,眼中隐约有着慈爱的目光透露。只不过在瞬间,这种慈爱便被其隐藏下去。
转过身去,语气冷冷地道:“叫什么!你们两个快跟我来。”
而后便径直走入门内,没有丝毫的犹豫与回头。
“……”
看着母亲直挺挺地走了进去,李奇那本就泪眼朦胧的面层顿时一垮,惨兮兮地看向愁尘,毫无言语。
看着弟弟那悲惨的面庞,愁尘的心中不由想笑,摸了摸李奇的虎脑,拍了他后背脖颈两下。
“走吧,没事的。”
随后便牵着李奇的手,跟着母亲的身影向书房走去。
愁尘的虚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不禁觉得有些暖意,他是自幼被师父捡回来的人,从来都不曾体会过人世间的亲情,但如今他却是从这个美妇人的身上感受到了。
说到底这个人也算是他的娘亲,至少血浓于水。
冷冷的夜风吹过,李府的书房之内,灯火闪耀,三个大小不一的影子倒影在纸窗之上。
宫装妇人高坐在座椅之上,右手拿着那柄木尺,神情严肃地看着自己身前的这两个孩子,柔和的面庞上隐隐约约露出一缕疲惫之色。
右手揉了揉太阳穴,双目盯着愁尘,“镜台,你今天是不是又逃课了?”
原本柔和的声音在此刻却是充满了威严,有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是的,娘。”抬头看着母亲那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愁尘知道,这次母亲是真的生气了,本就没打算隐瞒,索性也就坦白了出来。
听着愁尘如此干脆利落的回答,宫装妇人先是一愣,而后便是诧异起来,僵硬的目光在此刻稍稍柔和了一些。
“给我一个理由,若是能够说服我的话,那么当你父亲回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许会帮你说说情。”
听着,愁尘先是一愣,而后便是心中一暖,从这简单的话语之中感受到了无尽的母爱。
“娘,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人这一生的知识不可能在这短短几年的课堂之上便学完,也不可能仅仅从一个只有三十几岁的夫子身上便能全数学到,所以小子想有多一点的时间到处走走,看看山河大地,日月星辰。”愁尘神情平静,缓缓说道。
宫装妇人听着,眉头先是一皱,转而舒展,“那你以后准备干嘛?有什么想要追求的没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