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回来了”
“Binah小姐,好久不见”
“很久不见吗?在这种地方很难知晓时间的流逝,永恒亦是须臾,痛苦也不再困扰着我,这种永恒反倒拯救了我”
“现在就我一人,不妨说的明白点,请问身为调律者的你知道多少关于我的事?”
“这不重要,你现在即使知道了也毫无意义”
“一个两个都这样…我只是想搞清楚我的身世…为什么…”
“你可曾见过咆哮的浊流吞没整个城市的场景?如果顺着湍急的上游和蜿蜒的中游一路向下,最终会落到平缓的下游,在那里,你会看到一片广阔而宁静的草原,只不过,那片土地已经被上游冲下的泥沙和残渣盖满了”
“…因此呢?”
“我今日已经说过两遍了,但同样的话语却有着不同的释义,能否理解并不重要,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没有意义”
“连为什么没有意义都不愿意解释,还想让我接受?!”
“…如果这能够让你放弃无理取闹的话,那我的回答是我不知道,我只不过是个平凡的打水人罢了”
“……‘井’在这里?”
“水井深不可测,它们很久以前就存在着,人们赖以生存的基础,同时,它们是人类的遗产,水井中的水永远不会溢出,偶尔会有几片被风刮下的树叶落入其中,掀起几道涟漪,他是将水从井里抽走的人,但不是那个往井里倒水的人”
“Binah,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但我不会就这样罢休的”
“你知道的,我的名字不是Binah,那是某个立满墓碑的哀痛之地,’Binah‘是属于那儿的,而’卡特兰‘属于哪里的呢?你…又是属于哪里的呢?”
“…”
“无法理解吗?…换个话题吧,今日我的兴致尚佳…你知道‘井’是什么吗?”
“你觉得呢?”
“让你如此自信的难道是那个漂浮在水缸里的大脑?盲目自大的你自认看清了本质,但实际只不过是看到了表面”
“…啊,那个是水桶…井…我记得好像艾因有说过…我理解了,即使没有直视,光是想象就能清晰的感到理智正在丧失,你是如何承担起没日的打水的?”
“呵,这多亏了我这身机械身躯,我才能勉强抓住我的理智…是啊,就这样,我有了永不弯曲的后背”
“…”
“你那副表情掩盖不了你的内心,即使只有一瞬,你也确实对我产生了怜悯之心,不是吗?”
“…”
“否认是没用的,但我也不需要那种东西,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向我挥刀,你会对我痛下杀手吗?”
“…我”
卡特兰说不出话,就像喉咙被堵住一般,这个问题让她感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