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渊站在走廊上,手已经让护士包扎过了,指骨间夹着一根点燃的烟,白雾缭绕。
他烦躁得不行。
昨天在看见她不管不顾冲上来,他所有的理智全都没有了。
看着沈绾绾浑身是血的倒在他面前,他心就堵得慌。
他明明就不该在意的。
那一次是蒋绍会错了意,那么前晚那一次呢?
清醒着也能上了沈绾绾。
这个女人还真是他永远都逃不开的魔障。
病房门被打开,宋锦年走了出来,示意他往那边阳台去。
霍时渊脸色很冷,吸了一口烟,看向不说话,反倒慢条斯理扶眼镜的宋锦年,“她怎么样了?”
“手没什么大碍,”宋锦年看他脸色难看,“养几天就好了,不会留下后遗症。”
作为多年好友,又见证了他们之间的爱恨,宋锦年长叹一声,劝慰道,“时渊,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你想报复,直接动手,让沈氏和季氏破产就好了,何必这样折磨?,可好歹她也是女人,你这下手是不是太狠了些?”
霍时渊眉头微皱,“我没对她动手。”
宋锦年扬眉震惊,“沈小师妹那一身暧昧的痕迹,不是你?是别人?”
霍时渊,“……”
宋锦年见他不辩驳,以为并不是他,毕竟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想起沈绾绾身上除了被撞的痕迹,还有被粗暴性~虐的痕迹,一下就来了气。
“那我得给沈小师妹开个验伤证明,那畜生也太不是东西了,哪有下手这么狠的?都够告他的了。”
霍时渊唇角抽搐,下颌线紧绷。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挑眉看他,神色凛冽,“谁他妈让你看她身体的?”
宋锦年,“……”
尼玛,他是医生好不好?
这特么对前女友占有欲会不会太强了些?
“我没看,就只给她包扎了手,确定没有伤到手筋,毕竟你也知道,她那只手可金贵了。至于她身上其他伤,我让女护士包扎的,我们医院的女护士都在骂那男人是禽兽。”
霍时渊,“……”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人打开,沈绾绾光着脚丫子走了出来——
女人乌黑的长发披肩,额头的纱布沁出血,脸色苍白如纸,倒是给她徒增几分清冷破碎的美感。
“霍……霍时渊……”
沈绾绾喊出了他的名字,却明显看到他眉头微蹙。
他的皮肤很白,导致那双漆黑的眼眸越发幽深,透着一股子的阴冷,让她浑身发毛。
短暂的沉默。
沈绾绾攥紧自己的手,长长吸了口气,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霍时渊……”
“我知道你恨我,也恨季宴礼,可季爷爷和季叔是无辜的,爷爷已经离世,你不能再让人停了季叔的治疗,他会死的……求你放过季叔……”
霍时渊低头看着这样卑微的沈绾绾,眸色晦暗不明。
见他不说话,沈绾绾微微闭眼,双腿弯曲,直接跪在了霍时渊的面前,“这样可以了吗?”
宋锦年见这样的沈绾绾,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当年的沈绾绾被霍时渊宠得无法无天,更傲得不行,自然她自己也有傲的资本,二十岁设计的作品就已经夺得世界级珠宝大赛冠军,和霍时渊也算帝都大学的金童玉女。
只是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季宴礼已经断了一只腿和一只手,已经够了,请你放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