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很年轻,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的年纪,气质儒雅,一身道袍,仙风道骨。太子趁着夜色,特意来到国师府上拜见。如今这京城,就属这位新来不久的国师最抢手,因为皇上最宠信他。太子来的时候,国师正在亭中与一小仆下棋,姿态悠然。太子看不上国师这种人,世上哪有什么成仙和长生,不过是人杜撰出来的故事罢了。而国师,说得难听点,就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他知道国师是萧玄舟找来的人,趁他不注意就塞进了宫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父皇已经封其为国师了。如今太子不得不与其打交道,他要当上皇帝,就必须得让国师成为他的人。人都是识时务的,如今萧玄舟一心放在已死的苏馥身上,很快就会失势。只是这国师和他想象中并不一样,之前没有单独接触,不觉得他有什么特殊,现在两人相对而坐,他觉得,国师这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他说了不少拉拢的话,国师都只是笑而应之,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也不好逼得太紧,今日来,主要是先与国师打好关系。临走前,国师却说了一句让他心头一紧的话。“太子造的子孽太深,唯有念诵七七四十九天道德经方可化解,否则胎儿难保。”“你……你此话何意?”太子大怒,却不得不压制下来,他怀疑,国师是故意危言耸听,影响他的心情。“若是太子妃近来总失眠多梦,腹中胎儿胎动频繁,那么贫道所言便不假。”国师说完,亲自将门关上,独留太子一脸惊骇的站在门前。不,不可能,世上没有鬼怪,也没有罪孽因果,他根本不信这些。肯定是国师打听到冉芊芊的情况,故意在此装神弄鬼。太子沉着脸离开。第二日,太子青着眼圈上朝,到了宫里,却被父皇身边的太监带到了御书房。皇上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一扫往日疲惫,就像是回光返照一般,这让太子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太子,朕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亲自去做。”太子果然心里咯噔一跳,问道:“不知父皇有何要紧之事?”“国师算出辽东有一处极为上乘的曾青矿,可用来炼制仙丹,朕要你亲自带人去将曾青带回来。”曾青,是五石散中的其中一种,五石散在前朝时,就已经成为贵族子弟中的风气,但不少人却因吸食而死,哪能炼什么仙丹!太子在袖中的拳头用力攥紧,克制着怒气道:“父皇,如此重要之事,何不交给三弟去办?儿臣近来要处理朝事,怕是分不开身。”“玄舟他要为白玉楼的施工监工,这也是极为重要之事,太子,朕是看重你,才让你去辽东跑一趟,你若不愿去,就是不愿为朕分忧!”皇上冷哼道。“儿臣不敢!”太子连忙跪下,想要再说,皇上却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让他前去。后来他才知道,是国师算出他的八字和辽东很合,适合将曾青矿带回京城。太子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皇命他不得不从。但他太不甘了,他这次离京,再回来,说不定皇位上的人已经是萧玄舟了,这令他如何甘心?他想了想,在与幕僚商量大半夜之后,干脆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趁所有人不备,杀了皇上自己坐上皇位。他可是太子,名正言顺,倘若萧玄舟要争,那就是谋逆!“想办法传话进宫,让母后装成快死的急病,孤今夜就要逼宫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