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郑国公府上的?!”
“你是永昌侯府上的?!”…
叶瑾将每一个开口辱骂他的人都——问了一遍,很有耐心。
全都问完一遍之后,他才感慨道,“怪不得瞧不上本官这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呐,原来诸位的来头都这么大,不是王爷就是国公,最次的也都是侯爵府上的。”
精瘦老头冷哼一声,道:“哼,你知道就好。”
几个侯爵府上的管事觉得被冒犯到了。
什么叫做最次的也都是侯爵府上的?!
但是这些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因为如果这会儿跳出来质疑,是在给自己家的主子招祸呢。
怎么?!
难道你家主子不是侯爵?!而是想更进一步?!
“你们可都没有功名在身?!”
这些管事小厮都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一个个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叶瑾。
似乎在说:爷爷们就算是没有功名在身,也比你这个区区七品芝麻官高贵。
叶瑾淡淡道,“既然没有人回答,那应该都是没有功名傍身了。”
然后他将目光投向更远处,朗声问道,“那你们呢,你们背后的东家又是哪家王爷,哪家国公,哪家侯爷?!”
其实他早就把这50家酒楼、青楼、勾栏瓦舍的背景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开的最大最豪华的几家背后的东家确实都是应天府内皇亲贵胄和达官显贵,但是并不是家家都有这么雄厚的背景。
大部分的青楼和勾栏瓦舍都是一些商贾开的。
当然了。
虽然是一些商贾出资开设,但是依然会给应天府里的达官显贵们上供才行。
要不然凭什么能够占据这个风水宝地?!
只是经营权在自己的手里罢了。
这些人就远不如前面几家这般嚣张。
因为这些人真的是各个王府、国公府、侯爵府的管事,平时嚣张跋扈惯了。
‘宰相门前七品官’可不是一句玩笑话。
所以只要把这几家的嚣张气焰打下去了,那么剩余的几十家还不任由自己拿捏?!
叶瑾这时候转身看向一旁正在奋笔疾书的赵今夏,淡淡问道,“刚才他们所说的话,你全都记下了吗?!”
赵今夏头都没抬,但是声音洪亮的回答道,“回禀大人,属下全都记下了,曹国公府上管事当众辱骂大人,甚至将自家主子比喻成宰相,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大人区区七品县令,身份还不如曹国公府上杂役。”
听到赵今夏的话,老头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
他终于明白自己的不安来自何处了。
刚才嘴瓢说错话,被人家抓到话柄了。
将自家主子比喻成‘宰相?!
只要是有一点点智商的人都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是有多大。
胡惟庸一案才过去几年呐?!当时应天府内杀得人头滚滚,血腥味几天都散不开。
要是这句话传到锦衣卫耳朵里,甚至传到宫里去…
画面太美,老头子已经不敢想象了。
所以他指着叶瑾怒骂道,“狗官,你企图构陷我家国公爷,老夫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不与你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