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既没答,正好到了服务区,他一脚油门上了山坡,下车抽烟去了。
琮玉看了眼手机,没信号。
常蔓在后边说:“他没答。”
琮玉听而不闻,也下了车,走到陈既跟前,没看到他手指头缝里的烟,仰头,任风把她的头发卷上天,任泛红的鼻尖和眼睛使她面目全非:“你怎么不抽烟了?”
“戒了。”
琮玉有点缺氧了,她一缺氧说话就靠喊:“用糖戒?”
陈既把手里的糖递给了她。
“我不要,”琮玉说:“我看了我爸寄给我和我妈的未拆封的信!原来我小时候对烟的味道过敏!”
陈既看向山头披着的经幡。
琮玉又喊:“你听我爸说过这件事吗?”
陈既没答。
“你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才想要戒烟吧?”
琮玉喜欢仰头看他,每一次她的心跳都会非常快,她会妄想比上一次更大胆的亲热……
虽然她很生涩,但她想通过不断尝试去熟练,等到她不会再害羞,可以大大方方扑进他怀里,在风马旗和西北呼啸的风中聊爱情……
琮玉又缺氧了。
陈既扶住她,皱着眉骂:“闭嘴!”骂完就要带她回去吸氧。
琮玉握着他的手:“如果窒息了,人工呼吸可以救我的命吗?”
陈既没搭茬,把她抱起来,这件事他已经很熟练了,她也是,还会紧紧搂着他脖子。
琮玉一直问:“可以吗?”
“我不可能让你窒息。”陈既说。
他就是这样,他总是这样,越平淡的话,越叫琮玉想要被他深沉浓郁的喜欢!
陈既把她抱回到车上,从后备厢里把吸入式氧气瓶拿过来,套在她的脑袋上,还凶她:“少说话!”
琮玉看着他,她也没说两句话,只是风太大了,风里的氧气稀薄。
常蔓才知道琮玉不适应高原生活,说:“你要是缺氧,其实待在家里比较好。”
琮玉吸了氧气,缓了十分钟,强烈的心跳终于平缓下来,扭头对常蔓说:“你开车吗?”
常蔓突然被问到,没有思考,下意识说:“可以。”
琮玉又对陈既说:“换她开一会儿吧,两个人换着开不会累。”
陈既本来不用,但她们俩意见一致,他也无所谓,就跟常蔓换了。
常蔓刚坐到驾驶座,琮玉就也从副驾驶换到了后座,她从车内后视镜里看着琮玉挨着陈既坐的画面,笑了下,但很违心。
这女孩确实很聪明。
现在,常蔓有另外的疑问了。
陈既知道她这么聪明吗?她的这些小动作是他默许的吗?
以后就知道了。
常蔓开了四个多小时车,在急转弯的山道上,他们看到一辆横在路边的油罐车,旁边是一辆皮卡,车门上喷着白色的漆,写着“边防勤务”。
边防。
琮玉扭头看向陈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