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坐到椅子上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
我绕到木桌后,隔着椅背弯腰抱住督军。
我才看到他一夜间长出几根白发,他之前一根都没有。
我非常心疼他,可我也不确定军火藏在哪里,只能将他抱得更紧。
“延叔,我会陪着你,有什么危险我和你一起面对,大不了我们回C国,日子好坏我都跟你过。”
他面容平静如常,只是身子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好,你先休息,我去外面坐一会。”
说着他起身要离开。
我立即将两只手缠住他脖颈,任凭他如何用力都不撒手。
他蹙眉,“听话。”
“你别走。”
我固执吐出三个字。
他知道我性子倔。
没想到倔得他一点法子没有。
他手上力道逐渐减小,放弃了离开的念头。
看惯了督军运筹帷幄掌控一切的模样,再看脆弱时,我心跟着揪在一起。
他的身份和骄傲的心不允许我看到他这幅模样。
可他死死握着我的手,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血肉里,分明渴望有个人陪他,懂他。
我小声问他还记得从春姨手里买下我那天吗。
你给我取了名字,告诉我你叫萧沐廷,让我叫你延叔。
他回忆起那个场景勾起浅笑。
“是不是太古板了。”
我没有告诉他裹着红绸的我很害怕。
我被当做一件供品培养了十年,没有男人把我当成有有血有肉的人。
唯独他看到跪在地上赤身裸体的我,没有像疯狗那样扑上来撕咬践踏,而是转过身去给我取来干净整洁的旗袍,我一颗心止不住颤抖。
我在想这个男人真奇怪,他不图我身子,告诉我不要随便下跪,甚至教我习字,念书。
我把他给我取名那一夜当作新生,我觉得在他之前的每一天都是噩梦。
督军拉着我走到床边,他让我坐在他腿上。
他沉默抱着我很久,忽然对我说,“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我心里咯噔一跳,无数次离别前他总会如此。
我急忙说不委屈,如果不是你买下了我,我现在兴许还跟着春姨混在肮脏的圈子里仰人鼻息,或者被她卖给一个又老又丑,每天折磨我的男人。
他伸手抚摸我乌黑的长发,顺着我的脸颊滑到唇瓣,下巴,最终定格在我脖颈浅浅的掐痕上。
萧鹤白天掐出的痕迹没有褪去,颜色很红,他问我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