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营长眼睛亮晶晶的望着郑佩琳,以前总听说许参谋长家里有个母老虎。
现在看来,这哪是母老虎?这是雷厉风行的青天大老爷呀。
想到此处,他又撇着嘴看着郝政委摇了摇头。
正好和郝政委不满的目光对上,副营长连忙撇过去眼,讨好的朝着郝政委笑了笑。
大队长看到之前来的几个干部,都对这个女人很尊敬,哪里敢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
连忙招呼着队里的会计过来。
会计手里哆哆嗦嗦的拿着一个账本子,郑佩琳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搬桌子板凳过来,坐!”
副营长飞快地窜进了屋里面,把板凳和桌子放在了人群中央。
会计抖着腿坐了下来,郑佩琳挥了挥手,她面前的人连忙侧身让开。
“从董同志牺牲到现在,是十年零三个月,这些在退役军人事务部都有登记的。
每个月三十块钱,那就是三千六百九十块钱。
这位会计算一下,应该没错吧?”
会计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了一阵冷汗,过了良久才点头说道:“对,没错!”
“抚恤金的话,也确实有你的一部分,但是董同志的妻子和孩子占绝大一部分。
假如说你们占大头吧,最起码孩子们能留下200块钱吧。
会计再把这些钱加上。”
宁夏低声在郑佩琳的耳边说了几句。
郑佩琳冷笑一声:“还有一个钱倒是忘了,董同志的拜把子兄弟,也就是这位同志。
他每个月会给孩子们寄来十块钱,这是直接从他的津贴里面划扣的。
这也是我刚才为什么说,他打了董家两兄弟,算是兄弟间的争执。
要不是过了命的兄弟,你们舍得每个月给陌生人寄十块钱吗?”
郑佩琳的一番话,让不少人都议论纷纷。
“那肯定不舍得呀,俺们家十来口人,累死累活交了公粮,一年才能剩个200块钱。
这要是一个月给人十块,一年可就是一百二十块钱。
谁给谁才是傻子吧?”
“就是呀,哪怕是亲兄弟,俺也不舍得嘞。”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传到董家人的耳朵里面,让他们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董家老大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整张脸惨白如纸,低垂着头,几乎不敢抬眼。
“请问一下,大队里的会计算好了吗?这一共是多少钱?”
会计哆哆嗦嗦的把手中的纸张展开,下意识的看了大队长一眼。
大队长瞪了他一下,意思是实话实说。
会计无奈,只能颤抖着嗓音把钱念了出来:“共是五千一百二十块钱。”
一石惊起千层浪,这些钱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可望不可即的。
这个年代,家家户户有个三五百的存款,那都是勒紧裤腰带攒下来的。
这可是将近十倍的钱呀!
董家老太太两眼一瞪:“你在胡咧咧什么?哪里有这么多钱?”
他家里的存款,每天晚上,董家老太太可都拿出来数一数呢。
撑死了,有2000多块钱。
饶是如此,也比大部分人过的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