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连忙道:“陛下,这里就是吴王的府邸,不会有错的。”
“那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朱远章指着这些流民,“就算是城外都没这么多流民吧?”
“回陛下,这些天吴王殿下招收流民,给吃给喝给衣给鞋还给银子,早就在应天传开了,这些流民昨儿个就跑到吴王门口汇聚。
吴王也没赶走他们,反而统统都收下了!”杨先表情古怪的很。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朱疯子居然大发善心,赈济灾民了。
“有多少人,知道吗?”
“不下三千人!”杨先道。
朱远章朝着人群走去。
毛镶连忙道:“陛下,这些都是刁民,千万小心。。。。。。”
“刁民?”朱远章冷哼一声,“这都是咱大业的黎民百姓,若非无奈,又怎么会背井离乡跑到应天来讨活路?”
他摆摆手,走了过去,拉住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问道:“这位老弟,你们怎么全都聚集在这里?”
中年人打量了一下朱远章,见朱远章面色红润,但是身上的衣服有补丁,便警惕的道:“你是不是想来骗吃骗喝骗银子?”
朱远章愣了愣,“我没有!”
“没有?”男子冷哼一声,指着朱远章道:“你虽然穿的差,但是气色红润,声音洪亮,气度又不差,显然不愁吃穿。
吴王府花银子救济灾民,给我等流民安身立命之所,还让我们吃饱穿暖,你们就别来捣乱了,给我们这些可怜人一条活路!”
“有人来捣乱?”朱远章抓住了男人话里的重点。
“有一些泼皮无赖过来混吃混喝,混衣服混银子,吴王府就下令,抓住一个就打断手脚,举报一个还有银子拿。
所以我劝你,不想断手断脚,还是趁早离开!”中年人道。
朱远章点点头,这种时候用重罚威慑那些泼皮无赖,也是无奈之举。“你们手里的馍馍,粥怎么都掺了砂砾?不怕把人吃坏了?”眼尖的朱远章发现了问题。
这时候,一个骨瘦嶙峋的老叟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要不是你们这些人,我们至于吃掺了砂砾的食物吗?
朝廷有赈济,可是你们这些好吃懒做的泼皮无赖抢我们活命的口粮。
还有那些瞧不起我们的本地人,冒充我等可怜人,便是连糊口的粮食都轮不到我等。
我那可怜的老婆子,就是生生饿死的!”
老叟怒视着朱远章,浑浊的双目中满是泪水,“吴王殿下为了让咱们吃上一口热乎的饭,便让人在食物中加了砂砾。
如此,你们这些泼皮无赖就不会过来抢我们的食物。
虽然有砂砾,但是慢些挑出来就是了。
就连我这等没甚用处的老头子,也能吃一顿饱饭!”
朱远章脸色铁青,眼中杀机涌现,却不是对老叟的。
他最重视的,便是灾民,却没想到,有人在他眼皮子下做这种事。
朱远章压下怒火道:“难道没人管吗?”
“谁来管?”
老叟嘲讽一笑,“老头子也懒得与你废话,你要是想抢我等的口粮,那就要问问大家同不同意了!”
那一瞬间,几十个人恶狠狠的盯着朱远章。
毛镶的手已经摁在了刀柄上。
朱远章却在这时后退。
到了人少的地方,朱远章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杀意,“让拱卫司的人查,看看都有哪些人去抢这些灾民糊口的粮食,抓住一个杀一个,抓住两个杀一双。
不管事的官给咱监督起来,咱要看看,他们有几个脑袋,敢对咱的子民如此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