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火焰散,修士收起刀,朝着虚空之中拱手:
“多谢前辈指点。”
她对这样好似并不觉得奇怪和意外。
这也是她修炼开始才发现的,这里的灵气不比洞天福地差,且虽然无人,但她再需要丹药的时候,丹药就出现在她面前,她需要灵石时,灵石也会如数出现。
就连她觉得晦涩难懂不通之处,真的理解不透亦或是有什么欠缺之处时,也会有这风领着她重新梳理,查漏补缺。
如此叶长欢几乎日复一日。
一次闭关盘坐修行悟道,就是数不清多少岁月。
更别说这期间练刀破式,消耗的时间只会是旁人无法想象的漫长。
如此一人哑语,哪怕是神仙都会被逼疯。
叶长欢倒不是神人,可她没有心魔。
这些杂念、烦躁不会留在她体内汇聚成患。
当然,她若真感觉到自己情绪不对时,也不会一股脑的只知道修行练刀。
而是朝虚空之中要一本话本,亦或是一些木材。
偶尔读一读,亦或是拿着小刀雕刻些人物。
但她显然也不是雕刻的天才,第一次雕的小人歪歪扭扭,本该傲娇擦剑的身形,最后到变成了噘嘴仰头,不可一世的欠揍模样。
她刻下最后一刀时一默,自己都笑了一声。
索性世上之事不是只要天才才能做成的,熟能生巧,是以有了第三个第四个。
有拿着碗呼呼大睡的赤脚大汉,有焉坏焉坏下棋的白袍修士,亦有喝酒逍遥,领着两个小弟子游荡的女修、炼丹轰了自己一脸的糊涂蛋、旁边有人眯着眼笑意盈盈、暴脾气的炼器堂锤子都能砸出花来还被数着灵石的小胖子催促、三五修士傲气得在比武台上打斗一起……
以及楼阁宫阙,重岩叠嶂的宗门。
嗡!
岁月匆匆,惊天一刀威势逐渐消散。
这一次,她看见了苍茫虚空中留下了一道刀痕。
她收起刀。
明白了什么。
收起自己脚下遍地摆放整齐的木雕,系好乾坤袋。
朝着那个裂口而去。
她走的每一步都很稳,可漫长的独处并未让她的眉眼变得平和。
依旧是锋利凛然的模样,甚至更加肃杀,更令人畏惧。
走到刀口前时,她停下脚步,回头,朝着虚空之中开口,语气很轻:
“宗主,弟子这次,真的要走了。”
话音落地,风再次交缠,无形之间混迹于一处,明明无形,却汇集成了一个白袍修士。
他依旧是曾经温和宽容的模样,目光如水,瞳色却带着幽深的黑。
长袍逶迤,苍苍白发散在身后,容颜苍白而英挺,是站在平地之上,也是站在山间之巅。
“小鬼头,你怎知是我?”
他笑着开口。
“宗主在陨落之前将我飞天台的阵法告知于我,如此阵法,对付的只能是夜渊,我亦倒在台上,后便来到此地。”
叶长欢定定的看着他没挪开眼,最开始她的确没想到,她以为飞天台是仓乾就给她扶杀夜渊的法阵,可在那缕风指点她修炼之时,她便猜出来了。
“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