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吓得脸色煞白,弱弱道:“不至于吧……”
“要不怎么说,你们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呢!”
朱瞻墡摇了摇头,说道:“江南走私案,牵扯出多少人,你知道吗?半个江南的官场都没了!安南国困扰大明多年,连宣宗皇帝都无可奈何,在皇上手里,不到半年时间就解决了!如今的皇上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小孩子了,雷霆手段,堪比太宗太祖!”
王妃小心翼翼地看向宝贝儿子,柔声道:“祁镛,你见了皇上,要主动承认错误,毕竟是同室血脉,皇上肯定给你留着情面的。”
朱祁镛被吓到了,只得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襄王朱瞻墡带着儿子和护卫,踏上了进京之路。
襄阳府到京师足足两千多里路,走了一个月才到。
在这一路上,朱瞻墡惊奇地发现,变化似乎大了许多。
特别是过了保定府,变化更加明显。
他是宣德四年离开京师,自此便没有再来过。
仅仅过了二十年,这里的繁华程度远超从前。
路是碎石铺的,非常宽敞,两边可以看到各种作坊林立,到处都是人。
听闻皇上废除了户籍制,现如今看到百姓们都来做工,还有人种地吗?
可是,田地里依然郁郁葱葱,麦田、稻田连成片,看得出来,土地并没有荒废,庄稼的长势也非常喜人。
关于朝廷颁发的新政,他倒是有所耳闻,却不知究竟为何物。
今日一见,百姓安居乐业,心中反倒多了几分欣喜。
可是,一想到自己是来进京请罪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终于到了京师,朱瞻墡不敢停留,直接来到皇宫。
谁知,迎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二哥?”
朱瞻墡愣了许久,还是喊了出来。
“老五?”
对面这人,身穿蟒袍,正是郑王朱瞻埈。
两人自从就藩之后,已经二十年没见过面,今日一见,顿时激动不已。
朱瞻墡赶忙问道:“二哥,你怎么也……”
猛地,他意识到一件事。
圣旨上只是说让自己进京,并未说明是什么事。
他本能地以为,是自己的儿子惹是生非,被哪位爱管闲事的御史给弹劾了。
可是,看到郑王的一刹那,他才意识到,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朱瞻埈却说道:“皇上召见,怎能不来?”
“皇上也召见你了?”
“当然,老五,你快去吧,皇上还等着呢!等皇上问完了话,咱哥俩再好好叙叙旧!”
两人虽然不是同母生,自幼关系却很好,久别重逢,自然是要找个时间好好叙一叙旧事。
朱瞻墡又问道:“二哥,皇上召见了多少藩王?”
“据说,全都召见,现在刚来了一半,还有一半在路上。”
“那……究竟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