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被阮沉鱼的大手笔镇住了,说话都磕磕巴巴:“同志,咱们供销社没有这么多配额,现在只有四袋奶粉,
如果你不着急的话可以下个月再买,剩下的买点麦乳精,平时给孩子两种替换着喝就成。”
麦乳精倒是有罐装的,奶粉就只有袋装的了。
平时火车站供销社真没有这么多买奶粉的,还是因为他们这个位置特殊,才给批了这么多配额,换成别的供销社,一个月麦乳精有奶粉那就是想都别想了。
阮沉鱼也是这会儿才知道,不是有票有钱就能买到商品的。
“那就给我四袋奶粉四罐麦乳精。”她又从票据里找了四张麦乳精票递给售货员。
买完孩子们的吃食,又给季辞深的前岳家买了一条大前门,两瓶茅台酒,一件点心盒子。
出了供销社之后,阮沉鱼跟季辞深补充:“已经三样礼了,等到了站,上午去拜访之前再去肉联厂割两斤肉就成了。”
这已经是很贵重的礼物了,阮沉鱼是看在他们照顾几个孩子的份上买的。
“成,听你的。”他负责在后边付钱就成。
给别人买了礼物,阮沉鱼也不会亏待自己。
换洗的内衣买了三身,袜子买了三双。
阮沉鱼收拾原主东西的时候才发现原主的衣服真是少得可怜,两件不知道穿了多少个年头的碎花衬衣,领子袖子已经磨破了,正颤颤巍巍地飞着布线,裤子是阮沉鱼打死也不会穿的“丐帮帮服”。
这会儿破破烂烂的衣裳简直让阮沉鱼心塞,怎么可能再带上。
最后收拾了半天,也就带上了一身原主刚来京城时贺世昌让警卫员买的成衣,白衬衫藏蓝色裤子。
白衬衫像是新的一样,一看就知道原主保存得很好。
再加上身上穿的一身贺白梅的旧衣裳,阮沉鱼带着一身衣裳,一叠贺世昌和贺雪庭给的钱票离开了贺家。
贺白梅的旧衣裳让阮沉鱼膈应,要不是火车上不干净,她高低地换上那身仅有的衣裳。
到了供销社,她转了一圈也没看得上眼的衣裳,只是一身衣裳也确实太少,冬天衣裳不好干,她咬咬牙还是买了两套成衣,外加一件棉猴。
两套衣裳也就是两件外套加两条裤子,毛衣这类衣裳供销社是没有的,想买要去百货大楼。
又买了几团黑色毛线,一把毛衣针,一条白色牛皮腰带,一双白色小牛皮高跟鞋,一双黑色绑带皮鞋。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给自己买个白色布袋子。
阮沉鱼倒是想买手提包,可是时代限制,供销社里根本就没有,她还是从季辞深嘴里知道要买手提袋的话要去友谊商店。
他们距离友谊商店有段距离,来回的时间根本就不够,阮沉鱼只得放弃。
距离火车开车还有二十分钟,两人不急不缓地上了火车,相对于刚到火车站时季辞深手里轻飘飘的行李袋现在两人是大包小包,跟来往的乘客也没甚区别。
季辞深在前边开路,阮沉鱼拎着她刚买的棉布袋子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不是她不想拉开距离,实在是火车上人太多了,已经不是摩肩接踵这种形容词能表达的了。
她真怕一眨眼跟丢了季辞深,最后还伸出手抓着季辞深的军大衣。
季辞深在阮沉鱼拽着自己的时候一顿,紧跟着放慢了些脚步。
好不容易到了他们的车厢,阮沉鱼才松了口气。
上车之前季辞深告诉她,这次定的是一张中铺一张下铺,为了阮沉鱼的安全,让她睡中铺。
阮沉鱼和季辞深一进车厢,车厢里原本还在侃大山的几人瞬间一静。
两个人都穿着军大衣,前边的男人高大挺拔,长相儒雅,但气质一看就是当兵的,而他们震惊的是他身后跟着的女同志。
车厢里的小女孩抱着妈妈的胳膊,小声说:“妈妈,这个姐姐可真漂亮,小花以后也要跟姐姐一样,也要长得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