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小时候,林月的眼睛闹了那么多的事儿。以至于最后嫁人之前都不肯听她的话,老太太自然就对林月怨念冲天。平时她不停的跟自己说:就当没生这个女儿,从此以后也不再认了。其实说到底,就是担心林月一个人过不下去或者日子过得不好,回来找她要钱。或者是从娘家拿东西。可如今,这女儿过的日子比她要好得多。她的心里就更加觉得不舒服了。再想想林康的这件事儿,她心里怒气就不打一处来。站在了院子门口,对着院子门狠狠踹了一脚。扯嗓子就吼了一声:“林月,你个死丫头。你给我滚出来。”“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鬼玩意儿。打小就不让我消停了。”“当年老娘生你差点难产,连命都差点丢了。你给我什么了?”“把你养这么大,一分钱没花着你了。如今有钱了,有事了,还把你哥送监狱里去了。”“看把你能耐的。”“你给我滚出来。”“今天要是不把这事儿给我说明白了,老娘跟你没完。”老太太一边说,一边骂。索性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边说,一边嚎了起来。因为院子里比较安静,也没什么声音。她顺手捡着旁边的石头砸院门。家里其实真没什么人。大清早出来之后,各忙各的都走了。林月到厂里那边去核算一下最近的库存。盘算着要怎么给其他的地方发货。到年前了,林月也不想再积压太多的货。年底的时候总要算算账。看看这几个月是亏了,还是赚了?当然林月现在心里有一个想法:想要订一批盒子。如今瓶子已经到了,开始已经往瓶子里头装。而原本的简易包装也依然还有。她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弄一些礼盒?趁着过年的时候推出去。走亲戚串门子的能用上。而服装厂那边,林月也设计了一些专门给过年时候用的,比如踩小人的红袜子。再比如,那种给小孩子准备的小红帽。给孩子穿上很喜庆的红褂子什么的。这些都是林月临时设计出来,交给服装厂那边加紧赶工的。就是想要在进了腊月之后能够推出。这样也能趁着过年赚上一笔。所以这几天,林月真的是忙坏了,哪里有时间管那么多。大清早的走了之后,院子里就只剩下了一个余青山。余青山最近除了上课也没什么事儿,就在家里备课呢。再加上院子里的窗户都封得挺严的,老太太骂了半天,等于白表情,院子里根本就没人听见。就连余青云也没听见。倒是惊动了靳家父子俩。靳丁山准备今天就走了。大清早收拾好了东西后,就等着车来把他接走呢。屋子里面两人正在说话,就听见外面呼天抢地的嚎。还说到了:林月如何如何。父子俩对视了一眼。随即开门出来了。就瞧见老太太坐在林月家院子门口,一边丢石头砸院子门,一边数落,一边哭嚎着。靳丁山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低声嘀咕了一句:“这人是有毛病吗?大清早的我就瞅见那院子里的人都走了,家里都没人。她这嚎什么呢?”“而且听她这话好像是林月的母亲。”靳丁山疑惑的看向老爷子。老爷子“哼”了一声。说道:“这几天我没过去,不知道发展到什么情况了。”“前两天的时候,我就听说好像是她嫂子上林月家的厂子干活儿。结果他哥来把厂子给砸了。”“后面儿这几天我没过去。也没听说怎么样。”“看样子,这是他哥没钱赔,然后把他哥送到拘留所去了。老太太受不了,过来哭嚎着闹呢。”老爷是戎马半生的,什么样的事没见过。这样刁钻的老太婆也没少了见,但是脸皮厚到如此程度的,还真的是绝无仅有。靳丁山轻叹了一声说道:“林月同志还不错。可惜了,竟然有这么个老娘。”老爷子沉默了一下。然后对靳丁山说道:“你去林月厂里头看看她丈夫和她在不在?”“这么老闹下去也不合适。”“虽然林月在村子里的名声也没好哪去了,可若是再加上一个对她娘不孝顺,把她哥送到监牢里的罪名,估摸着她这辈子都洗不白了。”靳丁山皱了皱眉头。说道:“按照林月的性子应该不会在乎吧。”老爷子气得把手里的拐杖顿了顿。说道:“胡闹,她是不在乎。可是冬天咋整?”靳丁山不解的看向老爷子。老爷子说道:“冬天将来是要考军校,或者国防大学的。这是冬天的心愿。他的实力也到了那个地步,要考很轻松。但是政审总是要的。”“以现在国家审查这样的严格。冬天的母亲如果名声太臭,甚至各种脏水都往她身上泼到。最后政审这一关,怕是过不去。”老爷子想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靳丁山想了想,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把老爷子给送回屋子里去。自己就到外面开了门出去。听见后面有声音,老太太回头就瞧见了靳丁山。靳丁山毕竟是部队里的,气宇轩昂。整个人站在那里就犹如一棵松柏一般,气势很彪悍。老太太瞅了一眼,愣是没敢说话。靳丁山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看上去特别的威严。然后目不斜视的从老太太的身边走过。靳丁山到日化厂找到林月的时候,林月正在忙着盘点呢。听见他这么一说。皱了皱眉头,随即问道:“人在哪呢?”靳丁山说:“在你家院子门口坐着骂呢。”林月轻叹了一声。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回去。”她站起身,把这边的事儿交给了白茉莉。然后就出去了。白茉莉见林月一个人回去,有些担忧。偏偏今天她母亲也不在。孩子今天要去做检查,毕竟是早产儿,所以一岁之前要多注意一些。大清早母亲就已经带着孩子走了。估摸着孩子回来也得等下午了。白茉莉想了想,急忙命人去给夏青山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