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破晓。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逻辑?
苏蔓有些无语,她可没有刻意撩拨过段缪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段缪骅怎么就盯上了自己。
她不去做过多的解释,
她不想的。
季承允会出现在这里她也没有料到。
大概是她和季承允真的八字相冲,每次见面都几乎要干一架。
厉老夫人的眼神反倒亮了亮。
她刚刚果然没有察觉错,苏蔓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人人都以为菟丝花娇柔脆弱,只会寄生依附他人。
却不知道,菟丝花也被称为“致命绞索”。
它能利用寄生者去绞杀一切想要危害它生存的生物。
或许是她的狡猾虚伪也好,她腿上那道蜿蜒曲折的的伤疤也好,总能让他在极短的时间里分清自己还身处在现实世界。
“我遇到厉哥的时候,他正在赌场门口拿钢棍砸人。”
“具体的,你得问方祁,那孩子和厉闻川一起经历了那十年,知道的应该会比我多。”
“不好了,段家来跟我们厉家要人了。”
……
上位者的争权斗利,厮杀得却是他们这些底层人。
这件事后,苏蔓趁机点醒厉闻川:“厉总,他们已经按捺不住要离间我们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反击回去?”
厉闻川挑起眉梢:“比如?”
那是看同类的眼神。
他是个被自身道德束缚住的可怜人,而妈妈的死更是让他的价值观岌岌可危,好人没有好报,冠冕堂皇的道理人人都懂,但还是过不好这一生……为什么受害者要选择原谅?为什么加害者还逍遥法外?这些为什么已经快把他逼疯了……苏蔓的出现让他意识到,他有同类,而这个同类一心践行着自己的复仇之旅,坚定得闪闪发光。
“你能跑哪里去啊?父债子偿的道理听过没有?你爸跑了,你就得留下来还钱。”
“你长得漂亮,拉去挖肾挖心的太可惜,扔红灯区里你一定会很受欢迎。”
温了了早就猜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可她还是尝试着挣扎了一下:“民间私自放高利贷本来就是违法的……强迫别人卖淫……也是。”
男人们一愣,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嘲笑声:“小妹妹,你说得是正常人的世界,我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老鼠不一样,我们自有一套体系。”
咔哒。
皮带解扣的声音。
清脆的一声,像是直接扇在她脸上的巴掌,温了了脸颊涨红,知道男人们想对她做什么。
她的声音慢慢软下,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噢,她不需要人救。”
龙哥捏紧了手中的酒瓶,笑得乱颤:“你是说我们今天白忙活了呗?”
温了了没力气回答他,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猛地捏紧她的下巴将她整个人拽起身,力道大的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我说过了,我和我爸早就断绝了父女关系……”
“小妹妹,亲缘关系哪里是说断就能断的啊?”
龙哥嗤笑一声,原本捏紧她下巴的大手忽然抚摸上了她的脸。
几乎是本能的,温了了感受到了危险。
那是一种在丛林里被凶猛野兽盯上的危险直觉。
快跑……
她混沌的脑海里猛地蹦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