垽苏蔓飞速赶去了澜。
推开大门,她绕过舞池直接找到了前台。
前台经理瞧见她手中的黑卡,立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恭恭敬敬带她拐进一个侧门。
“小姐,这是顶楼的专用电梯,您用您的卡刷一下权限就可以了。”
苏蔓安静照做,透明的玻璃电梯一路向上,带她进入高耸入云的顶楼。
直到跌进大床,被柔软的被子整个包裹住的时候,后怕的情绪才迟钝地涌来。
苏蔓整个人颤抖得厉害。
来澜的路上,她一直在祷告,祈祷厉闻川今晚能活着回来见她。
否则她真有可能在某天被甄月如悄无声息地弄死。
一天一夜没睡,白天又被甄月如这么一恐吓,苏蔓此刻疲累得很,困意袭来,她蜷缩着身子,竟梦见自己还在青淼山中,溪水从她的脚踝处清凉流过,树梢滴落的露水沾湿她的脸颊。
然而落下的水越来越多,苏蔓渐感窒息。
水……?
迷迷糊糊中,苏蔓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结果却摸到了一手温热的血。
一股浓烈的腥气令她霎时醒了过来。
黑暗中,她猛地撞见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
屋里没有亮灯,苏蔓见到那人的半张脸被窗外暗紫色的闪电照亮。
没了面具的遮挡,男人锋利的下颌线宛若画匠的精妙一笔,流畅且有张力。
就连顺着它滑落而下的血都流转着艳丽夺目的光泽。
“闻川……?”
苏蔓蓦地从床上弹起,手掌摸寻着墙角的开关,随着灯光亮起,她才看清厉闻川的伤势有多重。
被拳头砸到破损的口鼻、被刀划出道道伤痕的胸膛,皆在雪亮的雷光中映出冷冽的艳色。
他似是失去了全部气力,一动不动地侧躺在床上,原本一尘不染的床单顷刻之间被鲜血浸湿成暗红色。
“闻川?”
苏蔓又唤了他一次。
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声音此刻颤得不像话。
床上的男人像是停止了呼吸,胸腔没有半点起伏,安静得仿佛一道没有生命的暗影。
他不能死!
苏蔓翻身下床,急匆匆地打了急救电话,又在床柜底下翻出了急救药箱。
指尖哆嗦得厉害,好半天都抽不出里面的绷带和碘伏,气得她差点掀翻整个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