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卿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这和她梦见的情节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这一次她没有偏帮秋茗,而是从中协调。
一方面,她清楚秋茗的性格,这样只会让她觉得憋屈,从而更加厌恶戚月;其二,她也想看看戚月接下来会怎样,到底是那只是一个梦,还是和这个梦一样发生了什么变故。
直到她见到了戚月。
看见她的言行和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睛时,她就知道,这不再是之前那个软弱可欺的嫦嫔了。
她不知道戚月的改变是因为什么,她只需要演好自己的角,等待事情按照她的计划发展。
毕竟虽然事情发生了些许改变,但大致的轨迹却还没变。
她也难免的对这个戚月产生了兴趣。
见完戚月那晚,她难以入眠。
其实,在做了那个梦不久,她就觉得应该未雨绸缪。
她在这事之前就趁着李晟胤对她的宠爱还在,她请旨出宫看望家人小住一晚,李晟胤握着她的手万分不舍,许久才答应她。
这次回府她只带了平雁一个人。
秋茗不可信,纸棠性子又太冲藏不住事,只有平雁沉稳靠得住。
在回府之前她先去丞相府的派粥点看了下。
哪怕那里现在没有在施粥,百姓们还是自发将那里清理干净。
她心里还是不相信自己崇拜的父亲会是那样的恶人。
她回了府中,她的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中带着慈爱,很遵循礼仪,哪怕这是在家,哪怕她都说了不用多礼,可是他还是对她行了礼。
这样的父亲,她真的不相信。
母亲拉着她红了眼睛,带她去她的闺阁,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她离开时是什么样现在依然是什么样,就连院中的花草都照顾的很好。
她克制着情绪一一回答母亲的询问,宽慰她别担心。
用完晚饭后,她派出去的平雁也回来了。
她让平雁去认罪书伤写的那几个地方跑了一趟,庄上的人户确实是被剥削了,但那都是庄子上管事的人自作主张。
至于那几个靠着买官上来的人她问过她父亲身边一直跟着的随从,随从对他们没有印象。在她说了那几个人的官职之后,随从更是笑了。
“小姐,您还不知道嘛,丞相大人位高权重,每天有忙不完的公务,哪有时间见这种小官员。”
文卿也觉得是。
这样的官职,就算是买卖,她父亲都是不屑的。
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她就去书房找她父亲了。
文严松正在练字,看见她板着的脸和缓了许多。
“来,看看为父的这幅字写的如何。”
“是,父亲。”
文严松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笔力遒劲,龙飞凤舞。
“父亲的字可与书法大家相比。”
“哎,爱好罢了,不可相论。”
他并不是谦逊,而是真的这么觉得。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文卿觉得她父亲没有改变,还是从前那个心怀抱负一心爱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