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怀义得出的结论是,这人必定是被女子包养。而且对方出手大方,还有权有势,所以那人才不敢放纵,唯恐得罪了金主。
另外,王怀义还查出,祭天之前,陆云婷病了,请了一个医婆上门。
王怀义没直接找那医婆问话。
但却从医婆治过的病人那儿问出,医婆最擅长的,是堕胎。
月份越小,越好弄。
将前后几件事情时间线一串,结果便呼之欲出。
宋初婂听完了,虽然沉默着,可却手上止不住颤了起来,控制不住捏碎了手里正在洗的一颗青菜。
青色的汁液被挤压而出,沾染在了宋初婂葱白的手指上。
她看了一眼,默默地将手指浸入水里。
然后她重新拿起一颗青菜,继续洗。只是力道仍旧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大。
厨子低声问:“可有什么话要带出去?他问,要不要把事情散出去。”
这样一来,陆家便彻底毁了。
陆家百年声望,也会烟消云散。
就连夜司冠,也不可能再拯救陆家。
要么?
宋初婂听见有一个声音如此在心里问。
她沉吟了片刻,将洗好的青菜放进筲箕里沥水:“不必,把那医婆保好了。给她钱,让她去别的地方讨生活,京都这个地方,两年之内别回来。”
厨子应一声。
宋初婂做了几样菜,才离了厨房。
那几样菜是给夜司冠准备的,他今日应该会回来。
只是往回走的时候,路过了修竹院,宋初婂看了一眼,攥紧了食盒的提梁:陆云婷她怎么敢的!怎么敢的!夜司冠是什么人,她怎么敢如此羞辱夜司冠!
更还敢瞒天过海!妄图愚弄夜司冠!
夜司冠竟也忍得下来!
若是换成她,发现此事时,陆云婷就会被捅成一个筛子!而不会只是转身就走!
宋初婂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心头的怒意压下去,转头回了夜司冠的院子。
夜司冠很晚才回来的。
刚进院子,就看到了正等在走廊底下那一盏灯,灯旁站着一个清瘦单薄的人。
不是旁人,正是宋初婂。
宋初婂也看见了夜司冠,提着灯紧走了两步,轻声道:“王爷回来得有些晚,饭菜都凉了,我让厨房重新做吧?”
灯光昏黄,却瞬间晃得夜司冠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