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青都是先红,再紫,再青,再黄。
奚枂腹部还是一片青色,而身上的牙印则开始变黄。
奚枂想,自己就像是一条脏了毛、打了结的流浪猫,只是看一眼都让人恶心。
脖子上则是渐变色,中间最深,逐渐向四周变浅。
可这样的色谱,让指尖位置的形状更加明显。
只要一看,就能认出这是被掐的。
看着斑驳的自己,奚枂无声笑了笑,走去冲凉。
洗完澡,奚枂出来的时候,意外发现宗渡已经在外侧睡着了。
她犹豫了下,在洗手间吹干头发,出来后从床尾上了床。
两人一里一外,中间仿佛隔着楚河汉界。
奚枂抱着枕头尽量向里面缩。
虽然姿势不怎么舒服,但她今天也很累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听到她平稳呼吸的声音,宗渡睁开眼。
他慢慢侧过身,看着奚枂在床沿缩成一团。
奚枂名义上是宗家的佣人,但庄怡对她还算关爱,加上有宗渡有意无意地护着,她在宗家其实并没有干过佣人的活。
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娇娇养大,就像剥了壳的鸡蛋,由内而外地透着鲜嫩。
她牛奶般的肌肤又弹又软,让宗渡爱不释手。
可此时,奚枂嫩白的皮肤上全是他留下的瘀痕。
宗渡紧锁着眉,看着她后颈上那枚指痕。
久久,他摸过空调遥控器,将温度从26度调成14度。
空调优越的性能及时响应,房间迅速降温。
怕冷的奚枂在睡梦中又缩了缩身子,在被子里动了动。
宗渡略略向中间挪了挪,特意掀起被子。
奚枂果然冷得更厉害,下意识用脚探索热源。
她向前勾了勾,又向后探。
在碰到宗渡小腿时终于满意了。
怀抱一松,枕头发出轻微落地的声响。
接着她就像个蚕宝宝,转身拱入宗渡的怀抱。
心底的空缺瞬间补齐,丝丝缕缕泛着疼的胃似乎也缓解了不少。
宗渡将空调调到24度,侧过身闭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