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凭什么不下矿?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不下矿还不如现在回家吃干饭!”外围拿着刀和喷子的人威胁里面的人。
果然,有一个矿工站出来,直接脱掉了工作服,狠狠往地上一摔。他大声喊道:“不干就不干!不干了你还能拿我怎么样?”
顿时,那个人举起菜刀对着他,眼看就要砍到他身上:“这就由不得你了。今天你是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还有谁想辞职,今天下完矿后一并开除!”
祁惜正举着手机录像,这个角度我们看到的并不是很清楚,我带着她靠近了些,看得更加清楚了。矿工们多数体形消瘦,高矮胖瘦都有,甚至还有一个头发灰白,看上去已经五十岁左右的老人。
他们都愤怒得发抖,每个人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脸上青筋暴起,愤怒到了极点。
“不可能下矿!矿里都是老鼠,谁知道会不会塌!塌了怎么样,你赔我们吗?你养我老婆孩子,养我老爸老妈吗?”
拿着刀的人一听更起劲儿了,“你死了是你命不好,该着你死,谁会管你?你的命值几个钱,我不管,今天必须给我下矿!”
矿工依然不听,攥紧了拳头据理力争:“那你凭什么不下?你有手有脚,凭什么让别人下?”
“你们他妈的不是来挣钱的吗?活都让老子干了,你们喝西北风?”他非但不觉得是在剥削那些矿工,反而觉得是在给他们一个吃饭的机会,他们应该感激他才对。
不仅是矿工,我听着都有些气愤了。不拿人命当回事,这还是人能说得出来的话吗?为了几个钱,连自己的良心都不要了,真不怕遭报应吗?
不仅是我,祁惜也气得呸了一声,要不是还要录证据,估计她就会冲上去和他们打一架了。
矿工继续说:“马上就要地震了,谁都不傻,凭什么下去送死?”
“对!要地震了,我才不去!”
“我也不去!不去,我们都不去!”
他们虽然不敢动,但气势并不弱于外面的打手。打手因为想让他们下矿,有所顾忌,并不想真的伤人性命。
双方僵持不下,没有一方肯妥协。这样过了几分钟后,忽然传来喇叭声。这个声音很大,音质也差,差点把我听聋。我连忙捂住耳朵减少噪音,可还是能听见喇叭的声响。
这个拿着喇叭的人有十分浓重的口音,并且越走越近,简直就是折磨。
“根据,县太爷大人滴指示,我们小黑山煤矿,必须要加大产量!所有员工,所有员工,都要不怕死不怕累,努力完成任务!”
说完,他停了下来,我本以为噪音折磨终于要结束,没想到他把喇叭调得更大声了,继续说:“我们所有员工,都必须学习军人!谁敢不服从指挥,一律,一律以扰乱治安治罪!”
他的口音很怪,重音加在“必须”和“一律”上,要不是太吵,我真的会笑出声来。不过他说的话可就没那么好笑了,甚至让人听上去十分气愤。凭什么为了挖矿连命都不要?人命可是关天的大事啊。
他还没说完,矿工们吵吵嚷嚷着抗议,根本不理会他说的话,说什么都不肯再下井。
他调了调喇叭,又放大了一点声音,我在他身边三五米的位置,差一点就聋了。
“统统听我的!巡捕老爷马上就到,不想坐牢滴就赶紧下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