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离开了,我一个人呆在路边。
没有了无所不渡小船,我只能走回去了。钱包里的钱不够坐车,而且我也不知道该坐哪路车回去。
我对这个地方很陌生,不认得路。黑哥把我直接丢在这儿,没说下一步该怎么做,也没交代我要去哪。
我想着那我也许是真的被抛弃了,以后我也不用去送什么快递,只要老老实实等候驾鹤他们找方法杀我就是了。这么一想,我顿时更加窝火。
我气得把路边的石头扔出去,却听见哎哟一声。
“哎嘿,你打谁呢,能不能看清楚是谁在打。”
我顺着声音的来处看去,发现一个浑身穿黑衣服的人正往我这边走过来,他捂住头:“你可真是记仇啊。”
我这才认出来这个人是黑哥,他又回来了。我不想理他,假装没有看见。
“行了行了,你怎么还能真的跟我生气呢,我都让你打了一下子,你也该消消气了吧。”黑哥嬉皮笑脸地说。
看黑哥这个样子,其实我已经没有很生气了。不过他放走那两个人,还逼我道歉,我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黑哥看我不说话,召唤出无所不渡小船,把我也拉到了船上。
我坐船跟着他往前走,我们两个谁都不说话。黑哥又掏出吸魂瓶递给我,“拿着,你的东西。”
黑哥这才把我的一切还给了我。我赌气不想要,“我不要。要了有什么用,还不是谁说放人我就必须要放。”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今天是个意外,以后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黑哥说。
“那可不一定,今天能,明天也能,以后也能。我不想白跑腿还挨骂,我不要。”
黑哥一听就要生气,强行把吸魂瓶塞进我的手里,说:“你签了合同就得给我们卖命。要不然这违约金你掏不起。”
我才不理会他,什么违约金,不过都是借口。
黑哥又指责我入世太浅,很多事情根本不懂,只会意气用事。
我说:“现在有罪不罚,有功不赏。你们还算什么地府?”
黑哥二话不说,非要把吸魂瓶给我,根本不在乎我讲了什么。我更加生气了,问他:“你说话,你回答我啊?是不是不敢回答?”
黑哥见我真的生气了,只好停下来安慰我说:“这些都是特权阶级,他们都有改变生死线的权力。虽然最终都会死,但他们却是做完了坏事,享够了富贵才死的。事到如此我也没有办法。因为他们的后台比我还硬,只要一个电话,你黑哥都得下岗。”
他的话如同一声惊雷,彻底劈碎了我关于公平和正义的想象。
是啊,他们是有背景的人,别说是我了,连黑哥拿他们也没有办法。黑哥当了几千年的黑无常,当然不会因为这几个鬼魂就放弃自己的工作。
我知道,也理解了,但是仍然不能接受。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了明朝的书生欧阳譔写的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