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印子就是那天之后留下来的,洗也洗不下去,搓也搓不掉,就像胎记一样印上去了。”余天赐无奈地说。
“那对你有啥影响吗?”罗森好奇地打量后问。
“腿上倒是不痛不痒的,就是我老做噩梦,梦里看到一个小孩儿对我招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就跟那晚上一模一样。啊对,那小孩,就站在桥头,我每次靠近,一看清她的脸,就吓醒了。”余天赐打了个冷战,搓了搓肩膀。
“你这是鬼手印,被鬼盯上了。虽说那符纸解了大部分的灵力,但就是这手印还能隐约影响你的潜意识。我猜,那小鬼引你去,应该是想跟你说点什么。”林阿叔分析道。
“他的脸,看起来很恐怖吗?咋每次都能把你吓醒?”罗森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一个小男孩的身影。
“那孩子长得可白净了,眼睛大大的,看着既漂亮又秀气。我刚看清她的脸,她脑袋上突然就出现一个洞,血不停地流出来,流得连眼睛都变得血红血红的。吓得我啊,整宿整宿睡不好,人好像老了几十岁啊。”余天赐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你也没听听他想说啥?”罗森问。
“哎呀我魂都吓掉了,哪儿还能听她说话啊。她那个嘴倒是张了张,但是嘴里很快流满了血,一说话那个血混着不知道啥鬼声,真是要把我给吓死!”余天赐摆摆手,似乎是不想再继续回忆。
“镇长之前不是用符纸救了你吗?你做了那么久的噩梦,就没再请他问问??”罗森问。
“找啦!但是他说之前那张符纸是捡的,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还真救了我。做噩梦的事儿,他也没法子。”
“既然如此,我们继续走吧。”罗森见余天赐面色惨白,决定不再多问。
他们一行人很快走到了一个小型的集市上,但只有寥寥几家卖杂货的,看上去很是萧条。
“我总感觉怪怪的,好像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我,走在路上浑身不自在,咱们还是快回去吧!”黄茜穗对罗森说。
“镇上很久没来生人了,他们好奇也很正常。”二叔宽慰黄茜穗道。
“我咋啥都没感觉到?想多了吧你。”灿佑随口说着,又朝着四周望去。
“不过这地方好像是有点儿怪,但是哪儿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
“天赐叔,镇长说的余家宝住哪儿?我想去看看。”简单转完一圈后,罗森对余天赐说。
“家宝?就是我带你们住的那个屋子。”
“啊?合着你一开始就打着算盘引我们去那里住!”灿佑没好气地说。
“不不不!家宝的房子离那座桥最近,也空了好些年,我也是图方便才带你们进去,真没别的意思。”余天赐急得满脸通红,连忙解释。
“天赐叔你别急,我想问问,家宝的媳妇儿、孩子死后,他们家人呢?”罗森示意灿佑注意语气,又轻声问余天赐。
“家宝家,除了他媳妇,就只有一个老娘。媳妇死了没多久,他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鬼使神差就走上了桥。那桥上死的第二个人,就是家宝。”
“那他老娘呢?不会也被鬼桥引过去了吧。”罗森问。
“他老娘知道家宝死后,伤心过度,当场就吐了血。她本来身体就不好,眼看儿子死了,没几天也在家里咽了气,那屋子也就一直空着。唉。”余天赐惋惜地说。
“听镇长说,是因为和媳妇吵架,才闹成这样?”
罗森话音刚落,余天赐就一拍手,声音也高了几分。
“可不是嘛!所以我说啊,找媳妇还是要找个脾气温柔和顺的。家宝这哪是娶媳妇啊,简直就是请了个祖宗回来嘛!就那么点小事,害死一家人,你说是不是!”
“人家的家事,你咋知道那么清楚?万一另有内情呢?再说了,真要只是顶一两句话,那女生至于被逼得自杀吗?就算找了个不靠谱的男人,也不可能害死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啊。”黄茜穗不满地反驳,听得余天赐一愣。
“阿森,有头绪了吗?咱们得赶紧想办法过桥上山。”灿佑对其他人的家事并不关心,眼看罗森眉头紧皱,他心里也有些慌乱起来。
“我想,还得去看看那桥,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