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怨无仇?”乔先生笑了笑,转头看着王云海和何少博,亦有所指道:“究竟有仇无仇,那就只有这两位当事人知道了!”王云海见自己摆出的局,轻轻松松就被破解,脸色着实挂不住,但想让他就此承认,那自然是不可能,只见他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苦涩道:“诸位,我与苏瑞佳并无仇怨,只不过是理念不合而已,至于这只赝品黑陶,反正我是实话实说的,信或不信,就看大家自己了!”说着,便一脸坦荡荡的坐下,这让众人的脸上,不由于出现迟疑。而在这时,何少博又说道:“乔羡,你也不用在这里争辩,这只黑陶没上拍,真真假假的倒也不重要,反正也祸害不了大家。”“但是,现在摆在拍卖台上的那对团龙对玉玉璧,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赝品,这你总赖不了吧?当然了,我知道你巧舌如簧,一定会说,这就是个意外,谁都有打眼的时候。”“可三天前,咱们晋城的金石玉璧类收藏大家梁百山先生,可是亲自上门来做过鉴定,确认那是赝品无疑,还苦口婆心的劝说你们不要上拍,但是今天,东西不还是出现在这里了?”在场之人听到这话,刚刚因为赝品黑陶而消失的怀疑之色,又增加了几分,不由将目光投在梁百山身上,问道:“梁先生,还请你告知大众,你之前是否去做过鉴定?”“对的,如果你真的去过,请你如实告知大家鉴定结果。”“若是真如这位年轻人所说,苏瑞佳是明知故犯,那我们会将其告上消费者协会,绝不姑息!”……梁百山的脸色有些迟疑,特别是在看乔羡的目光中,有着微不可闻的愧疚,但终究还是点点头,苦笑着说道:“何少博先生说的没错,三天前,苏瑞佳举行最后一次拍品大检查,我确实到场过。”“至于这对作为压轴的‘汉代团龙对玉玉璧’,我确实劝说过让他们不要上拍。”话里话外,虽然没有直白的说“团龙玉璧”是赝品,但是,在场的众人却是直接这么认为了,冲着周振荣等人,愤怒道:“好一个苏瑞佳,你们竟然知假贩假,你们这是犯罪!”“对,贩卖假货这是违法犯罪,欺瞒诈骗,我们不但要退货,我们还要告你们!”“退货,我们要退货,以前买的,现在买的全部都要退货……”……“梁百山……你们……你们……”周振荣被气的身体直哆嗦,眼前一片泛白,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周家的所有人,包括周振庭和周振华,此时已经全聚在这里,见此一幕,连忙跑上去扶起周振荣,悲愤的大喊道:“梁百山他就是个骗子,亏他还有脸称自己是鉴定大师,他根本就是想要压价,才故意说东西是假的,昨天他都承认了!”“我们拍卖行做事堂堂正正,这么多年,拍出的物品没有上万件,也有几千件,若真是赝品,以前会没人发现吗?”“你们为什么仅凭这片面之言,就深信不疑,反而对我们拍卖行几十年的声誉,不曾相信一点?”……周欣怡抱着快要晕厥的周振庭,转头冲着乔羡,愤然大喊道:“你还等什么呢?还不快揭穿他们!”“等等,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同样一脸焦急的周振庭,听到这话,顿时感觉有点不对劲,连忙拉着周欣怡质问道。周欣怡见周家族亲们,全都脸色不好的看着自己,连忙摇头道:“我……我其实也不太清楚,只是拍卖会开始之前,我和乔羡抓到周彦生在仓库里调包玉璧,然后乔羡就……”快速将当时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后,这才苦笑着说道:“我看乔羡镇定自若的,他肯定有办法解决的,你们就不要担心了。”然而周家众人的脸色还是不好看,特别是缓过气来的周振荣,更是咬牙道:“好,真是好!你们可真有本事,这样的大事,把我们所有人都瞒在鼓里。”说到这里,周振荣深吸一口气,强撑着冷声道:“事已至此,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收这个烂摊子,如果这次拍卖行砸了,那也算一了百了,你们也都不用惦记了!”“大伯……”周欣怡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乔羡身上,满脸紧张的看着他。而乔羡这时,已然走到放置玉璧的拍卖台前,指着那对玉璧,似笑非笑的说道:“诸位来宾,玉璧就放在那里,等会儿我一定会请大家看的,但是现在,我想问大家一件事。”“什么事?有话快说,有屁放话,别浪费大家时间。”暴怒的宾客们语气,自然不会好。乔信却是毫不生气,神态自若的笑道:“我想问的是,这对玉璧,在座的各位还要竞价吗?如果没人竞价,那我就要宣布流拍了!”“流拍?”乔羡这一手玩的,把众人都搞了个措手不及,面面相隔之后,纷纷嘲笑道:“明知道这是赝品,谁会那么傻去竞价?不流拍,难道你还想硬塞给我们?”“就是,你不会真当大家都是没脑子的蠢蛋吧!我们现在只想看真相,你流不流拍,关我们什么事!”“赶紧的,别浪费时间了,我们现在只想上手看货。”……目的达到,乔羡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取出那把拍卖锤,便想一锤子敲下。然而这时,梁百山突然回想到,自己之前与乔羡签下过的约定,就是闪过一些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高喊道:“且慢……”“砰!”可惜他的声音才发出,乔羡手中的拍卖锤已然敲响。梁百山脸色顿时煞白,冲着何少博急声问道:“何少,你真的确定不会有问题?若是……那我可是要赔偿一个亿的!”“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真正的东西已经在我手里。”何少博一脸得意的拍了拍裤兜,阴险的笑道:“我这一箭双雕之计,现在才刚刚开始射第一只雕,你就安安稳稳的坐着,好好看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