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你们是个挺不错的开始啊!”我说。
逸夫看着我再次自嘲地笑了,说:
——“是啊,听上去是不错!”
——“那……那又怎么了?”我问道。
逸夫低下头沉默了良久,缓缓地说道:
——“我们不是一路人!”
——“这个怎么讲?”我不解地问。
——“我们之间的差异远比我想象的要大。尽管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唉!
我承认自己再次把婚姻看简单了,结婚真不是随便的一对男女就能够凑合的。尽管,一开始我为此决定放弃自己以前的所有要求和幻想,可是到头来还是没能如愿。我想,我们俩也都尽力了。”
——“就象我和安德烈!”我叹了口气说。
——“不!完全不一样!从你的讲述中我能感受到你和安德烈在一起是和谐幸福的。你们是由于外界原因才被迫分离的。我和她的问题完全来自于我们自身:不同的教育社会背景,不同的家庭教养造就了完全不同的我们。大到三观,小到生活习惯各方面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我们都觉得彼此不可理喻,就别提在审美和精神层面的交流了!”逸夫苦笑了一下,接着说:
——“琳娜,这下你明白我之前没有一开始就追求她的原因了吧!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差异,也觉得她并非是自己理想的伴侣。
可能是因为离婚让我对自己以前的标准产生了怀疑,或者一系列的相亲闹剧把我的思维搞乱了。
那时,我天真的以为,婚姻的不幸主要是对配偶过度的要求造成的,只要自己降低标准,不再有过多的奢求,我的婚姻就能和谐圆满。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愚蠢?非要结婚干嘛?嘿嘿……如今想起来我自己都觉得好笑,可当时,我感觉再婚好像就是救赎,可以解决掉我精神上的烦恼。”
——“你不爱她还要和她结婚?”我问
——“正相反,我觉得自己爱上她了。她不仅比我的前妻美,也比那些和我相亲的对象都漂亮,小鸟依人的模样很惹人怜爱,至于她的那些不足之处我觉得都无伤大雅。我甚至觉得抛开这些世俗的标准才是检验真爱的试金石。
我们开始交往并朝着结婚的目标努力。然而,当我们深入到彼此的生活乃至生命中时,才发现什么叫做不适合。
琳娜,你说我是个洁癖严重的人,那我告诉你,我的习惯有不少是我前妻培养出来的。可她却是个挺懒散的人,喜欢随便放东西。她不喜欢读书,对艺术音乐知之甚少。有时喜欢看些肥皂剧,政治哲学对她来讲就象异星文明那么晦涩难懂。
《要结婚就做一个俗人,找一个俗人,她不就是符合这样的妻子标准的人吗?真爱一个人你就该包容她所有不足,婚姻就是凡夫俗女的游戏,逸夫既然你要家庭可为什么总出戏呢?你和前妻的那些共鸣都是假象,你们是朋友,是知音可却不是夫妻,离婚就是要拆散那些假夫妻!》我用这些借口一再地劝慰自己。
既然夫妻要共同成长,她素质低没关系的,我有义务帮助她进步。
可我这种高高在上的定位,本身就是对夫妻平等地位的破坏,也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心里压力。
刚开始她还挺好奇我那些建议,可是,一旦弄明白我想做什么了,她立刻表现出抗拒和排斥。
她变得不再崇拜我了,而是破罐子破摔般的质问我,是不是看不起她?
她还特别理直气壮的对我说《难道我连好坏都不知道?我自己有嘴能品出啥好吃,我自己有眼睛能看见穿啥好看,我喜欢那些影视剧有错吗?都不喜欢人家还拍出来干嘛?怎么就低俗了?就你高雅呀?什么这个风格,那个经典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压根就不想了解它们。我的修养够不错的了,我周围人还都夸我有品位呢!》
我真没想到平时看上去挺温柔的她,一说起学习提高品味的话题反应会那么激烈。
最终,我妥协了。是呀,她就是那么个人,这个我该清楚的嘛!我这人怎么总是得陇望蜀,原本不就是要找她这样思维简单的人做太太吗?我怎么又犯老毛病了呢?
可笑的是,我觉得自己的退让并未让我们的关系得到改善。
慢慢地我发现感觉我们在一起没什么共同语言的还不只我一人,就连一起吃饭也不像从前那么愉快了。
她好像更喜欢花时间和她的那群女朋友们一起打麻将。有时,甚至彻夜不归。我之前还真没发现她有这个喜好,原来最能让她得意和沮丧的事是麻将桌上的输赢。
随着我事业的发展,我们见面的次数也在减少,我不知道自己是忙于工作还是感觉得和她在一起变得无趣了。她可能也感觉到我们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对我也不像以前那么关心了。
一次,我发现她和一个男的在餐厅里吃饭。看到他们聊得很开心,我没有打搅他们,事后我了解到那人是她以前的恋人。和我前妻的清高做派不同的是,她竟然是个来者不拒的人,对那些廉价的殷勤还自鸣得意,以为是自己的魅力无限。
了解了她的为人以后,我彻底的绝望了。
这次愚蠢的恋情让我后悔不已。两年的时光,我竟然爱上了一个不值得爱的人。唯一庆幸的是我们没有结婚。
反思自己为了结婚而闹出的这出滑稽戏,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婚姻只能是爱情的归宿,它不是人生的标配而是高配。为了可笑的形式上的婚姻,不断降低对配偶的要求,是对自己最愚蠢的戏弄。”
喜欢莫斯科的浪漫故事请大家收藏:(www。cwzww。com)莫斯科的浪漫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