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安德烈,环顾四周我心里一阵空虚。
想起来我第一次和安德烈分别的时候是秋思过来安慰我的,可是如今的秋思呢?不要说秋思,就连达里克都见不到影了。
突然一种冲动驱使我起身来到906的门前,
一种让我窒息的感觉袭来,我好像有了幻觉。
我盯着那个门,仿佛又看到了:秋思和达里克说笑着一起从外面回来,看到我站在这里,秋思温柔地笑着问我:
——“琳娜!你找我有事?”
达里克在开门,然后笑着对我说:
——“进来说吧,琳娜。”
我揉揉眼睛。没有人!我只看清了门上的牌子906。
——“你找我吗?”一个女生用俄语问着。
我回头一看,香回来了,她看到我站在她家门口有些奇怪。
我告诉她,我没事,只是想起来以前住这里的邻居了。
香听我这么说笑了笑,问我这里以前住的什么人。
我告诉她是个国际组合的情侣:秋思和达里克。
香很好奇,也有些遗憾地说,可惜他们搬走了,要不然认识他们也该挺有意思的。
和香交谈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后来,我仔细回想着自己身边的人,能象香这样让我开心畅谈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
我和香天南地北地聊着,感觉自己似乎像是被香带领着慢慢地从哀痛的情绪里走了出来。
我后来才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和香聊天了。
这一切都源于香是一个乐观而又对事物充满好奇的人。
一般人聊天都有自己的兴趣点,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
可是香确实对所有事情都感兴趣。无论她懂与不懂,知道或者不知道,她都有兴趣倾听和谈论。
我告诉她,我刚把安德烈送走了,自己有些寂寞,想找人聊天。
香说,我应该告诉他们今天安德烈回国,这样她就会叫松开车去送安德烈到机场,大家在一起,安德烈也放心,我也就不会害怕了。
我心里想,香把安德烈离开让我感觉寂寞理解成害怕了,然而,她怎么理解我似乎并不重要,倒是香说要她老公送安德烈的想法有些让我感动。
松工作很辛苦,我们也真没必要这样劳烦他。不过,从他们两口子的为人看来,如果我们求他们,肯定是没问题的。
自从香搬过来,我和安德烈确实没为他们做什么,倒是她一直在帮我们,想到这里我心里暖暖的也觉得很感激他们。
香告诉我,她在厨房里清洗供奉菩萨的水果有几次都被巴沙偷吃了。她很生气,找巴沙理论,巴沙承认吃了,可是却从不改正。
我告诉她,你就不要指望巴沙改了,他下次看到你不注意还会偷吃的。
最早,李白玲做好了一锅牛肉炖土豆放在厨房里,等她打算吃饭的时候发现连锅也不见了。第二天看到锅还回来了,还被洗干净了,可是里面的牛肉和土豆却被人吃掉了。
当时,我们都不知道是巴沙做的。后来他被李白玲抓到现行了,就承认了,并答应下次不做了。可是,后来这种事又发生了。巴沙把饭吃了,还在锅里放了一封感谢信,弄得李白玲哭笑不得。
香瞪着眼睛听我给她讲巴沙的事。我告诉她巴沙就不敢偷安德烈的饭,因为他知道假如把安德烈惹怒了,安德烈可真的会收拾他,别人他谁也不怕!
你要怕他偷吃就把东西看紧点。生的不能吃的巴沙从来都不动,他只拿顺手能吃的。
我和香说着宿舍里的趣闻,香特别感兴趣,也和我讲着那些发生在他们越南人周围的有意思的人和事。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就是依靠每天和香愉快的聊天来排解寂寞,逐渐适应了没有安德烈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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