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回家,向教授请假,说这个月没办法准备论文了。
教授倒是不着急我毕业。他让我安心休息,说一个月时间不够可以再加一个月。
俄罗斯院校研究生的学费是交给导师的。导师们要是没有研究生也就没有这项收入了,这也就是张云鹏的导师从来都不着急他毕业的原因,看来我的导师也差不多。
不用学习也没了工作,我一下子变成了我们学院里最闲的一个人了。
原本和我状况一样的安德烈却好像没怎么闲下来。
一向吃喝简单的安德烈这几天总和金丽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我该吃什么。
我对安德烈说,他不用总惦记我吃什么了。我们在家方便随时去吃食堂和餐厅。他该去好好健身了,我这三周已经把安德烈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安德烈说大家都说,我需要加强营养,俄国的饭菜满足不了我的需求。
我笑着说,谁说俄餐没营养了?你看看他们都长得多壮实呀,我尽量多吃一点就没问题了。
这次,安德烈似乎不认同我的看法了,他说我真的需要特殊饮食。
我担心安德烈,要他去健身,安德烈似乎更担心我该如何进补。
他这几天对我该吃什么都着迷了。他问完金丽,问越南人,还跑到韩国人那里请教去了。
我又担忧起他的工作来。我这个状况安德烈也真没心思考虑他的事情了。
看着镜子里面容憔悴的脸,我也觉得自己应该尽快好起来,我把自己弄得弱不禁风地也连累到了安德烈。
还真是应该强迫自己吃东西,其他的身外之事我必须强迫自己不去想。
反正他也毕业了,回去哪里还能就找不到一份工作呢。
我也没必要太过担心了,我自己安慰自己,不想让忧虑的思绪来影响心情。
早晨,下着小雨,秋天的莫斯科让我感觉越发阴冷。
吃完早餐我躺在床上休息,迷迷糊糊的几乎没有注意安德烈一直在忙活什么。
睁开眼睛已经快傍晚了,看到安德烈坐在我身边看书,他看到我醒了,笑着问道:
——“亲爱的,你饿了么?”
我笑了,心里想我这一天就睡觉了,那还会感到饿呀。
安德烈扶我起来,神神秘秘地跑出去了,一会儿他端过来一碗热汤。
好像是鸡汤。我喝了一口,有些药味但不难喝。
安德烈认真地看着我问道:
——“这个口味你能喝得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