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孟府红烛照高堂,上上下下喜庆洋洋,客人虽说不多,但个个都是孟家的至亲。孟姜女头戴凤冠,脸遮红巾,身着红娟,肩披霞帔,一双红缎绣花鞋里裹着她娇小的玉足。她和范杞梁一拜过天地,二拜过祖宗与高堂,又朝着范杞梁家的方向,拜了范家祖宗和父母,最后,夫妻对拜成了鸳鸯。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正当孟姜女与范杞梁沉浸于新婚燕尔,合情如蜜之时,一场旷世的分离却在悄悄地酝酿!
孟姜女与范杞梁新婚三朝日,火红的喜气在孟家还未散尽。黄昏时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宁静的美好。
“嘭嘭嘭,嘭嘭嘭……”
急促的敲门声惊动了孟父孟母,同时,也惊动了在新房里卿卿我我的孟姜女和范杞梁。
“谁啊?”孟父示意家丁探问。
“官府的,快开门,我们有要事查办!”
“官府”两字如声惊雷,把孟府上下打得一团惊慌。
“来了,这就开门!”孟父一边差人去通告孟姜女,一边应对着门外的官差。
孟姜女唤来春兰,领着范杞梁速速往后院走去,叮嘱杞梁翻墙逃出去,不料范杞梁探墙一看,墙外竟然也有官差把守,只得又匆匆折回屋来,躲进了柴房,春兰用柴火把范杞梁掩藏了起来,这才回到小姐身边。
孟府门开,三五个官差立刻涌进门来。
“官差大人,这般阵势所为何事啊?”
孟父欲拦住官差的去路。
“孟老员外,不瞒您说,今日有探子来报,贵府窝藏官府所要捉拿之人,快速把人带来!”
领差的人一副贼眉鼠眼,一边和孟德隆说着话,一边四处打量着孟府上下。
“官府所要捉拿者为何人,为何会藏于我府呢?”
“莫要狡辩,此人便是秦皇所要的筑城之人——范杞梁!”
领差的顺手打开手上的一幅画像,范杞梁的样子跃然于画像之上!孟德隆不觉心头一阵紧揪,他所担心的事情,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可是,范杞梁和孟姜女刚成婚三日,就要被官差抓了去,如何让女儿接受得了。孟德隆爱女心切,多么希望范杞梁能和他的女儿长相厮守,并不希望杞梁日后有惊天动地的功名,只要无风无浪,平平淡淡地生活就好!
“来人,给我搜!”
不等孟德隆惊醒过来,领差的一声令下,官差已经往府里四处探寻去了!
此时,孟德隆也不确定,贤婿范杞梁是逃了还是躲着,但也无奈,官差来势汹汹,岂是孟德隆和几个家丁能拦得住的。
官差翻了橱柜又掀了屏风,捣了厅堂又把各厢房彻查了一番,最后把新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看到范杞梁的影子。新房里,孟姜女见官差鲁莽地砸碎了那对鸳鸯瓷瓶,又将各新婚饰物碰翻一地,她又惊又吓,又恨又怕,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
官差又寻到了仓库与厨房,仓库的谷仓被捅破,储物被掀翻。最后,他们把焦点放在了堆满柴禾的柴房。
春兰方才藏人太急,柴房堆得凌乱,官差一眼看出这柴房是刚刚被人布设过的,遂将柴禾一一掀开了去,仔细得连一只老鼠也不可能放过去……
“头儿,找到了!找到了!”
范杞梁被两名官差押解到了厅堂,领差的看着孟德隆,露出一副狡黠的笑意。
“官差大人,范杞梁三日前才和我爱女成婚,能否网开一面,老朽定当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