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非王臣。
男子如何?女子又如何?”
梅浅从来没想过祁禯能想的这么透彻。
连梅浅一开始想着要提高女子地位也是含有私心的,但是当她从祁禯的口中说出这些的时候她依旧感到了不可思议。
“你……”
梅浅语塞。
“我母妃的夫子,是那位婚后生活不幸便和离的楚娘子,全名为‘楚莺’。
我的母妃的性格和许多想法都深受这位楚夫子的影响。
我母妃说过,她受那位楚夫子教导那么久,什么话都听得进去,却唯一在情爱上面并未听进楚夫子的话。
最后进了这皇宫内,活的就跟那泥塑的菩萨一般,直到最后才明白楚夫子当初和离是有多大的勇气。”
梅浅听着祁禯将提高女子地位的话题转到了他母妃的身上,一时半会并没有接话。
祁禯又说起他年幼时记忆中父慈母爱,他的童年过的十分美好,那段记忆就像泡在蜜罐子里一样。
也许,在他最初的印象中,夫妻恩爱应当就像他父皇和母妃那般。
可是,这些却全部都是假象。
“母妃曾和我说,这世上的女子,没有一人不盼望着与自己的丈夫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我父皇就是做不到。
最终,因为这个观点,他们大吵了一架。
甚至当时父皇十分决绝的呵斥我母妃她这是觊觎后位,不安分守己。
说她所思所言只有皇后可以做,说她既成了后妃,就该有后妃的贤德。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父皇都因此不再见我母妃,我母妃也因此一病不起……
再后来,我母妃病重时却忽然和我说,我父皇说得对,他不是她的丈夫。
他就是一个君王,一个广纳后妃、延绵子嗣的君王。
一个在朝堂上实现理想抱负,在后宫的女子身上寻得一时的片刻与安宁的君王。
母妃说她累了,为了她以为的情爱她将自己变得自己都快认不出了。
如今的皇城于她而言就是牢笼,不如自由归去……”
“自由归去啊……”
梅浅愣了一下,想起那个宁愿死的挫骨扬灰都不愿葬入帝陵的贵妃。
第一次见到她回魂之时,她穿着打扮一如未出阁的少女的装束,这就有的解释了。
于她而言,皇宫的那段记忆是她人生光景中最不愿提起的光景。
当初祁禯和梅浅提到楚莺的时候,梅浅对其的印象便是敢爱敢恨,随意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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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禯的母亲真的受到楚莺的影响,那么进入皇宫,为“爱”画地为牢的日子,实在是……太痛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