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你们听错了重点了啊!
箫闲在心里呐喊,十二月初一晚,梁成济被杀的那天晚上,你们懂吗!
很急,但他不能直接点出来,只能轻飘飘推回给了沈长启。
“臣,全凭陛下做主。”箫闲慷慨激昂地说完,又怕沈长启打太极,硬着头皮仰起脸,眼巴巴望向金台上。
可怜、无助,但特别能演!
沈长启凝视着那张悲痛欲绝的脸,澄净的眼眸中满是信任,他唇瓣开合了一下,欲言又止地转向云霭,“云卿,你……”
云霭暗暗叹了口气,出列跪到箫闲一旁,“臣请陛下责罚,但赐婚一事,还是不要再提了,箫大人并非臣所中意。”
听听!这是人话吗?
箫闲忍不住啜泣了一声,心里气愤地咕哝着,我好心好意给你脱罪,你反过来戳我心窝子是吧?还不中意我,有本事你说你中意谁啊!
云霭离得近,听到这一声啜泣,下意识转了下头,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他不会真哭了吧?
“既如此……”沈长启话音顿了下,视线一一扫过众臣的脸,最终在薛兴怀脸上停了几秒,看向云霭,“朕便罚你回府闭门思过三月。”
三月不问政事,足够朝中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薛党人人陷入沉思,琢磨着此事的可操作性,相较这边,云党就有些沉不住气。
“陛下,朝中诸事离不开侯爷决断,请陛下三思!”
“李卿所言极是,陛下三思!”
“陛下——”
箫闲偏了下头,总算发现这声撕心裂肺的陛下出自哪位肱骨大臣之口。
现任中书令,李淳松,为人风趣幽默,据说十分爱凑热闹。
他四下扫了圈,确定没人在看这边,才掩着袖子压低声音,偷偷摸摸问云霭,“这位李大人是你的人?挺有趣。”
云霭跪得端正,冷着脸没吭声,今日这罚他是逃不了了,三个月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他需得好好安排,防患于未然。
箫闲自知理亏,乖乖缩了回去,心道沈望尘是不是和云霭是不是有仇,这脱罪的办法,也太损了点。
沈长启被吵得头痛欲裂,无奈看向箫闲,“箫卿以为如何?”
又来!
箫闲仿佛没看到沈长启示意的眼神,捞过衣袖擦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轻道:“臣全听陛下的。”
朕听你……
沈长启忍下嘴边的脏话,顺着话音继续,“既然箫卿没有异议,那就如此决定吧。”
云党众臣还想说什么,却被沈长启抢先一步,“俞卿有何事要奏?”
冷不丁被点到名,俞不染只觉得无数愤愤不平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他捏着袖中的奏折,想了想,还是没拿出来,“启禀陛下,御史大夫一职空悬多时,请陛下早日择选,填补空缺。”
沈长启闻言,又想起御花园时云霭的话——
御史大夫皆由御史中丞升任。
他下意识看向箫闲,斟酌了两秒,“此事再议,众卿可还有奏?”
满朝文武无人应答。
“退朝!”
被箫闲这一搅和,本该在这次朝会提起的梁成济一案又被搁置了下来。
云霭率先起身朝太极殿外走去,随即一袭紫袍从箫闲眼前飘过,而后众臣才有序退出大殿,箫闲落在最后起身。
“箫大人。”
一声轻笑从身旁响起,箫闲顺着声音看过去,“俞少卿可有什么事?”
“只是觉得箫大人今日很有趣。”俞不染一瞬不瞬看着箫闲,唇边浅笑盈盈,“本官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