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闲大为震撼,一直到马车停在府前都没缓过神,他设想过很多可能,但从来没想过贿赂……
陈忠候在马车下,好半天也没听到箫闲的动静,想着箫闲上车时脸色好像有些苍白,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该不会是和定远侯动手了吧?
他越想越不安,干脆上前一把掀开挡帘,“大人!”
这天崩开局怎么玩?
箫闲抱着绒毯深深陷在靠枕中,望向车顶正忙着怀疑人生,见陈忠探头进来,他努力从靠枕里支棱起来。
尝试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他干脆翻了个身躺平,阖上眼吩咐,“我就在这睡会儿,你去备一份礼,晚些时候我要去杨府一趟。”
隔了两秒,他又想起什么,“记得把那件御赐斗篷一起带上。”
突然袭来的困意像是潮水一般,渐渐将意识淹没。
耳边,陈忠还在絮絮叨叨,“大人,您要睡也别在这儿睡啊,会着凉的,您再撑一下,回房间……”
别吵,好困……
箫闲不耐烦地用绒毯蒙住脑袋,呼吸很快均匀起来。
陈忠不放心,往里凑了一步,鼻间忽然嗅到一缕暗香,似乎是从他家大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但再仔细闻的时候,却又寻不到了。
出于谨慎,他又找了一圈,目光停在箫闲手腕的佛珠上。
这是哪来的佛珠?
……
流云缓动,落日余晖穿过挡帘洒进车厢。
箫闲悠悠转醒,抬手挡了一下光。
陈忠正准备放下挡帘,见他醒了又连忙挑起,低声问:“大人,时辰不早了,咱今天还去拜访杨府吗?”
“唔……”箫闲反应了几秒,“东西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那就出发吧。”箫闲深吸了一口气,从全瘫的姿势调整成半瘫,心里回忆着关于杨曜的信息。
杨曜是朝中仅剩的几位纯臣之一,为官清廉、克己奉公。
官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但人太耿直,又不懂审时度势,偏要头铁和薛相硬碰,官职从中书令一路被贬到了中书省主书。
要是能得此人帮助,他这条路也许能走得轻松些。
“大人,杨府到了。”
箫闲回过神,撩起帷幔向外看,马车停在一座矮旧的小院前,门口站着七八个守卫,把院门挡了个严实。
为首的人正拦着马车,“箫大人留步。”
箫闲稍稍坐直身子,“何事?”
那守卫朝他拱了拱手,但脸上没有半点恭敬,“侯爷吩咐,若箫大人前来拜访杨大人,务必要将人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