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枢塔外,一条虬影由远及近。白虬之上,是数道人影。为首的,正是时羽。很难想象,在数千捍卫者组成的战斗集群的包围下,时羽众人居然杀出了一条血路。过程,我们暂且不表,而结果,只需要四个字就可以概括。“天选之人!”时羽重重吐出这四个字,心中波澜起伏。捍卫者的实力并不弱,至少也是s级兵娘的阶级,若是以《汉臣》中的数据来划分,大概在武力值70到75这个阶级。从数据上来讲,时羽确实可以在捍卫者集群中杀的有来有回。但是,就现实来讲,捍卫者的实力要远超这个数值。因为,它们拥有武将所未曾具备的各种热武器,一个拿着火神加特林的关羽和一个拿着青龙偃月刀的关羽哪个更吓人?前者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然而,时羽他们终究是出来了。过程有惊无险,如梦如幻。“天命?我可不信那种东西!”极恶不屑的一笑,纵使刚才所经历的一切确实‘神奇’,可要提是天命,还远远不够格。他扬了扬斑驳的秦龙枪,冷笑道。“刚才,可是我们自己拼杀出来的,和天命何关?”他展露了一身的伤势,其中不乏深可见骨的伤痕,“若真有天命,那么你怎么也和我一样身受重伤?”时羽也受了伤。准确的说,是重伤。一道集成光束在混乱之中穿过他的胸膛,留下一个圆形的豁口。那道光束紧贴心脏,再稍微偏一点时羽就必死无疑。然而,有趣的是,他没死。摸着胸口已经结疤的伤口,时羽沉声道。“我也不信。”或许,确实有那么一点运气的成分,可时羽绝不会相信什么天命。作为一名专业的军人,一名无神论者,他宁可将运气归结为概率学也不会相信什么子虚乌有的天命。极恶却是笑了。“我不信,是因为我逆道而生,本为虚幻,天道与我何干?幻象,可是没有任何所谓的‘运气’的。”说到这,他深深的看着时羽,语气中透着莫名的深沉“而你,又为什么不信?”时羽沉默了。风雪无声,寒意冷冽。虚幻的中枢塔终于在众人面前揭下了神秘的面纱。身后,那些漫天遍野的本源军追兵在追到某个位置后戛然而止,因为权限,它们无法靠近中枢塔,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时羽众人靠近中枢塔。而这时,时羽方才开口。“这只是个游戏。”他的声音稍纵即逝,在风雪的笼罩下宛若无声,戏志才没有听到,高览没有听到,甚至璃裳也没有听到。但极恶听到了。他用着同样的语气反问道。“这只是个游戏?”时羽回道,语气中透着坚定。“这只是个游戏!”极恶笑了。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但时羽知道。他说了话。“什么?”时羽以为是自己没听清。然而,极恶却没有再说话。时羽猛地回头,发现眼前风雪依旧,但唯独没有任何身影。不论是极恶还是戏志才还是高览,全都不见了,甚至,连璃裳也失去了回应。就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时羽孤身一人。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恐惧涌上心头。他下意识的调动游戏菜单,结果不仅连游戏菜单点不出来,就连刚刚还握在手中的秦龙枪也不知在何时消失不见,时羽用力一握,唯有空气。“怎么可能?!”时羽心中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一种别样的陌生感让他无所适从,紧接着,一种被某种‘东西’盯上的感觉凭空浮现,就像被人死死捏住了心脏,压的时羽喘不过气来。届时,一个古朴沧桑的声音缓缓响起。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若杀生为德,我当如何?”时羽大喊道。“你是谁?!”回答他的是无边的寂静。良久,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说的,是另一个问题。“若我欲为罪,道当如何?”这个声音,并没有恶意,甚至,时羽还感觉到一种微弱的熟悉的感觉,就仿佛这一切曾经经历过,或者是某个稍纵即逝梦境,又或者是不经意间的幻想,甚至是某部小说的某个场景。时羽可以肯定,自己一定经历过。而这时,那个声音第三次响起。带来的,是第三个问题。“若天命可违,何以违之?”语毕,声音渐远,风雪依旧。“你怎么了?”极恶冷笑着,目光在时羽惊愕的脸上停顿了一下,古怪的笑道“被冷风吹了蛋?还是怕死了?”时羽错愕的转过身,目光从极恶众人身上移过,心中对刚刚的一切产生一种错乱的虚妄感,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时羽南柯一梦的幻觉。感受到脚下璃裳亲昵的问候,他摸了摸璃裳的头,没有说话。“我们到了。”戏志才突然开口。前方,高耸入云的中枢塔浮现眼前。“我觉得,硬闯上去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看着直入天际的中枢塔,一直没有说话的高览说道,那高山止仰的高度,让他凭空产生一种莫须有的恐惧。在顶端之上,仿佛住着一个恶魔。任何强闯中枢塔的人都将万劫不复!“强闯却是是万不得已的下策。”戏志才接道“只是,我们还有其他的选则吗?”说到这他微微一笑,想起了先行一步的白茗等人,“只希望那些兵娘可以多撑几轮吧,这样我们还可以轻松一些。”“她们?”听到这,极恶把秦龙枪扛在肩上,不屑的说道“一个自以为是的剑客,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一个内向怯弱的婊子,你指望她们能冲到第几层?”“你似乎对白茗很有意见?”时羽看着极恶。“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白茗?”极恶反问道。这时,璃裳已经降落在地面,时羽轻松的跳了下去,自顾自的朝中枢塔走去,头都不回的说道。“因为,我也认为她是个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