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把这事弄清楚!
祖堂是本家人逢年过节团聚拜祖先,又或是本家长辈办大寿的福地。
周家把一个秽气的寡妇抬进祖堂,这不是打我陈家祖先的脸吗?
我赶到祖堂,周家老太婆六姑,领着周家的壮男拿着锄头、铁镐正吵吵着要活埋了我,给寡妇陪葬。
见我走了进来,周家人指着我的鼻子,激愤的唾骂了起来。
“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凭什么说是我侄子干的,除了你们周家,还有谁看见吗?”
“捉贼拿赃,抓奸拿双,你们当场怎么不抓他来告状?”
三叔叉着腰领着几个本家子弟,挡在我面前对峙道。
“长生,你过来。”
爷爷坐在椅子上叼着烟枪,黢黑、爬满麻斑的脸盘子皱巴的全是苦水。
见了我,他把我拉到后堂。
“你有没有跟寡妇成好事?”爷爷眉头紧锁,神情很是凝重。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爷爷翻开我的眼皮,扫了一眼,摇头叹了口气:“眼有青斑,无色无泽,童身已失啊。”
童身已失?
“爷爷,我昨晚被人打晕了,我……我真的没碰她啊。”我急了。
按照以往,老爷子会暴跳如雷,用烟枪狠狠敲我脑壳,臭骂一通。
但这次他只是摇头叹息:“造孽、报应啊!”
“爷爷,有人在故意搞我,这是栽赃,是陷害啊。”
我想到那个打闷棍的人。
肯定是他打晕了我以后,然后制造了我和赵美芝的事。
爷爷什么也没说,拉着我回到祖堂,对周家六姑道:
“素面朝黄土,草席裹红尸,你们这是有备而来,这事我陈家认了。”
“陈麻子,你扪心自问,陈家当年怎么害我周家的?人在做,天在看,你该遭报应啊!”
六姑满脸鸡皮疙瘩拧巴在一块,咬牙切齿的用拐杖杵地发毒咒。
爷爷阴沉着脸,沉默良久,才开口说:“六姑,我们陈家当年是对不起周家,但我家老大、老二已经遭了报应,你我都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冤冤相报何时了。”
六姑阴森的笑了起来,嘴里嘀咕道:这事完了,你我就算了了。
爷爷问六姑想怎么了。
“简单,你陈家守灵三日,陈长生披麻戴孝,三天后你让出陈家那块坟地,给我家儿媳妇用。”
六姑站起身颤颤巍巍的走到爷爷面前,指着他的鼻头说。
“放你娘的屁,那可是老爷子留着自己用的,你们家这晦气烂货也配?”三叔哪里肯答应,双方顿时又吵了起来。
但出人意料的是,爷爷二话没说,很爽快的答应了。
周家人这才满意,留下赵美芝的尸体,一行人扬长而去。
村里看热闹的也散了,谁也不想沾染秽气,只留下几个本家的兄弟在帮忙。
人一散,祖堂里顿时变的阴森了起来,赵美芝的尸体裹在席子中,一双惨白的脚丫子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