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群是钉子?”“有些不确定,但十有八九就是,不过这根钉子还很新,我的人观察过他,他应该没受过什么专业的训练,而且,二皇子的人似乎也开始注意到他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一根没有受过训练的钉子,就敢到处乱晃,展群啊展群,看来那顿揍白挨了。“就昨天,二皇子府上的人刚好路过,看了一眼,不过没有继续跟。”“那还有救,方姐,对面那屋住的是谁?”顾召的目光看向街道外一座小宅院。“回公子,对面街上的房子都被大小姐买下来了,准备以后给绣娘住的。”顾召:“给绣娘住?”“大小姐,要办一场新衣发布会,凤姨和花娘为此已经忙了很久了,怕发布会之后,人手不够,准备从董老板那边抽了一些绣娘过来帮忙,房子就是准备给绣娘住的。”“绣娘什么时候来?”顾召问。“本来大小姐准备这两天就办新衣发布会的,现在要等大小姐回来再说。”“方姐,挑个身份背景干净的姑娘,住到那个宅院去,要是展群再来,就把他拉进院子里去。”很明显,展群这根搅屎棍,根本就不是钉子,他也不具备当钉子的条件,又出来作死,大概率跟兔三爷有关。这个兔三爷,爷爷的爷爷就是开鼻烟壶铺子的,有一手巧夺天工的好手艺,内壁画画,栩栩如生,装在鼻烟壶里的烟草,也是一等一的好货。别人家用的鼻烟草,无非是薄荷叶子再加点香料,磨成细粉,就算成了,兔三爷用的,除了薄荷和香料,还混合有多种草药,闻之不仅提神醒脑,只要你想还能让你一直兴奋下去,三天三夜不睡觉依然神采奕奕。他早就想会会这个兔三爷了。说兔三爷是暗桩,顾召表示存疑,二皇子手上有多少暗桩,他大体有数,兔三爷根本就不在此列。但,长娘这边的情报显示,他就是秦妈妈手里唯一存活的暗桩。因此可以断定,即便兔三爷是暗桩,除非兔三爷叛变,否则他绝对不可能是二皇子留下来,以防万一的鱼饵。一个兔三爷,一个展群,这个时候跑出来搞事,是想干嘛。“是,公子。”长娘明白顾召是想救展群,用姑娘拉人这一套虽然手法脏了一点,但的确可以救展群,至于顾召为什么要救展群,公子不说,她也不会问。“方姐,你安排的人可靠吗?”顾召多问了一句。“姑娘名叫络梅,家里人都不在了。。。。。。”“络梅?青州人士?绣娘出生?”不等长娘说完,顾召三连问,直接把长娘问的目瞪口呆。“方姐,看你的表情,我说对了。”长娘点了点头:“公子说的分毫不差。”“方姐,把络梅连同她身边的,暂时先关起来,严加看管,另外找个人以络梅的身份住进去。”这个叫络梅的,是六皇子的人,看来,六皇子这次比较急,这么快就下了这步棋,想拉拢展家,用来对付二皇子。不得不说,六皇子也是一个狠人,知道跟南蛮通商的事,迟早会黄,他这次出手打压二皇子,跟他不谋而合。不过,这次他不会让六皇子得逞。因为,如果六皇子一旦拉拢了展家,下一步永州水患的案子就会提到明面上,姜府也会卷进来。他说过,会给娘子争取发展的时间,所以他绝对不会允许此事发生。“公子,这。。。。。。”长娘不明所以,顾召解释道:“方姐,你仔细查查络梅的背景就知道为什么了。”长娘的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无比。公子这是在告诉她,络梅有问题,她的国色天香被人渗透了。“公子,我。。。。。。”“六皇子把络梅放到你这里,并非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他是想用络梅钓展家,这次你的失察,也给你敲响了警钟,你还是先做你擅长的吧,等我找到了人手,再说之后的事。”“公子,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此事发生了。”以前天香楼都是分工合作,她并不负责暗线,如果公子真要把重建暗线交给她来做,她根本无法胜任。“嗯。”顾召点头:“齐将军可有什么消息?”“回公子,齐将军昨天已经离京。”“那就好。”齐飞昨天离京,说明翁夫人那边事成,去北境军营的人,没有查到什么,加上白丞相从中周旋,这件事算是翻篇了。接下来,是时候干件大事了。。。。。。。“公子,咱们没来错地方吧?”夜深人静,顾平和顾召顺利潜入兔三爷铺子的后院。落入院里,就闻到一股酸臭的味道,再看一眼四周,剥落的墙皮,陈旧的屋檐,长满杂草的地面。这里真是上京城,生意还算不错的商贾住的地儿?“进屋抓人。”顾召给顾平递过去一个眼神。顾平正准备潜入屋里,突然四周升起了一股白烟,空气中充满香甜的味道,一个人影在窗户边若隐若现。顾平三两步窜过去,用身体破开窗户门,三两下就制住准备逃跑的兔三爷。“搜他的全身,一根头发丝都不要放过。”顾召慢悠悠的进屋,点亮了烛台,并且把房间窗户和门全打开。顾平没有给兔三爷半点辩解的时间,用破布先是堵住了兔三爷的嘴,接着把兔三爷摁在椅子上捆了结实。这才开始不经不满的搜身。半个时辰后,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一把闪着绿油油光芒的银针,十来个大小粗细不一的竹筒,一副小巧精致约有半个巴掌大的袖箭,和两个干瘪如纸,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袋子。“公子,全身上下搜了三遍了,脚趾缝,咯吱窝,也都查过了,应该没有了。”烛光下,顾召似笑非笑的望着,一脸惊恐的兔三爷,“把布拿掉,我有话问。”顾平拿掉塞进兔三爷口中的布,兔三爷看着顾召眨了眨眼:“阁下到底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