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周和草原中间还隔了当世国力数一数二的大梁,长生天再怎么厉害总不可能一路北伐把大梁大周通通杀穿吧?
然而亦怜真班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她居然能再次见到潜龙壶。
在一个打死她都想不到的人手里。
“纳若赫,你、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嘘。”宁言捂住亦怜真班的嘴,好心提醒道:“不要说话,保存些气力锁住心脉,或许还能活。”
不知不觉间,亦怜真班的眸子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
他早就知道血誓对他是无用的,所以才那么果断得立下血誓吧?
他的讨好、他的奉迎、他表现出来的温柔、还有一起回草原的承诺……通通都是假的,远在俱服殿的时候,这人便已经在算计自己了。
可怜自己还以为……
亦怜真班悲愤难忍,猛地睁开眼睛,双瞳中取而代之的是熊熊怒火,歇斯底里道:“骗、骗子……”
“骗子!宁言!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宁言有些无奈得摇了摇头,有情众生皆是如此,受困于七情六欲不得超脱,自己好意给她指出一条生路,偏要往绝路上走。
算了,既然她执意寻死,与我何干……
不过有一点让他颇为在意,在与亦怜真班对视之时他的呼吸节奏竟然乱了,心境也随之摇晃起来。
好像上回姜蝉衣便是通过这种法子帮他恢复原状的?
宁言想了想,低头看向亦怜真班,温柔地替她擦去眼角泪珠。
“这种纯粹极端的情绪真是刺眼啊,所以……”
“还是消失吧。”
话音落下,他骤然暴起,一掌狠狠拍在亦怜真班的天灵盖上。
他化自在天第三重变化·巧取豪夺!
“谁敢伤吾……啊啊啊!”
沉睡中的雨师令器灵被强行唤醒,龙影翻腾间在空中荡漾起圈圈水纹,但宁言盖的五根指头就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牢笼,任凭它如何挣扎,都只能一点点被抽离出亦怜真班的头顶。
正在这时,左右突然杀来两缕黄烟!
宁言若有所觉,扔下亦怜真班抽身急退,道道水墨色流光闪过,一晃眼便他退至十数步开外。
而他掌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块刻有龙形纹路的琉璃方牌!
不远处,镜通的脸色极其凝重:“居士可曾听闻过寂照境?”
宁言微微欠身:“只是略有耳闻。”
寂照也好,无上菩提心也好,禅宗密宗各有各的说法,对他来说只是个名头,倒是不值得他太过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