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克己走得太急,也没留个说明书什么的,宁言连这玩意的开关键在哪儿都不知道,蕴含神通之力的棋盘自然是逃不出毕月乌的眼睛,早上甫一见面被他以排查违禁品的名义讨过来把玩。
或许是他太菜了,玩了半天每次都被乱杀,久而久之就对这棋盘深恶痛绝,坚持声称这肯定是某个无聊的偃师设计出的酷刑道具,试图从羞辱智商的角度击溃受刑者心理防线。
宁言不敢对他新奇的脑回路大放厥词,但有一点他和毕月乌是一样的,对于这棋盘真正的用法仍然一无所知。说是方克己的传承,目前它的表现则更像是内置围棋小游戏的iad。
只能说开发的空间还很大。
吃过早饭,三人拿起各自行李,刚出铺子就看到街对面的熟人。
王仁朝他们招了招手,身后的小巷里正绑着四匹快马,各个神骏非凡。
飞舟已经坠毁,河里的残骸都还未彻底打捞完,他这个都头也只能被迫放假,在淮南道制置司新的调令下达前基本无事可做。正好听闻宁言有前往龙门派的打算,王仁便自告奋勇想与之同行。
在得知这马是王仁自费租来不用自己出钱后,毕月乌的语气明显轻快了不少,“好,人齐了!出发!”
他一马当先走在前头,显得很是亢奋,宁言疑惑得盯着他的背影,暗搓搓和吴清说道:“你有没有感觉乌掌柜好像变开朗了……最近他发年终奖了?”
吴清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年终奖的含义,木然道:“没有吧,我们司天监都是过了正月才发的啊。”
宁言一怔,义愤填膺地挥舞起拳头:“什么,居然不是过年前发!太过分了!”
吴清赞同得点点头,小声哔哔:“可不是么。都提过好几次意见了,户部就知道说些车轱辘话,星君也不管管……”
毕月乌好似背后长了眼睛,头也没回就逮住了下属的小辫子:“吴清,敢在背后议论朝堂诸公的不是,好大的胆子!回头封口费交一下。”
吴清张了张嘴,指向宁言抗议道:“他也干了!”
宁言哈哈一笑,翻身上马先前蹿去:“我又不是朝廷命官。乌掌柜钱记得分我一份!”
“好你个宁言,别跑!”
王仁走在最后头,看着前面幼稚的三人忍俊不禁,猛然间记起自己身份,脸色一变赶忙追上去:“城内不能走快马!给我停下!”
……
凭借司天监的信物,四人倒是畅通无阻,你追我赶出了城门,面前官道瞬间变得开阔起来。
原本这正是纵马疾驰的时候,然而毕月乌却突然拉住缰绳,“吁”
宁言见状也不由得放缓速度,上前问道:“怎么了?”
“喏,那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宁言转头看去,不远处是座青石搭筑的小亭子,琉璃瓦顶在晨曦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亭中是位背着巨剑的雀斑女子,正目不转睛得凝望着宁言一行人,似乎已经等候很久了。
毕月乌用手肘顶了顶宁言,指着长亭暧昧一笑:“快去快去我们在前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