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由得生出几分警觉,能在灵台之内盖过她的意志,说明这灵宝早就被宁言炼化,属于是这里的土著。
思来想去,她还是端起青铜壶。
从壶口往里看,壶中另有乾坤,能看到里头正沉睡着一位白发少女,清晰的五官、呼吸时微微颤动的睫毛,和活人别无二致。
这便是这青铜壶的器灵么?
她暂时还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于是又换上先前那副娇弱的模样,轻声唤道:“妹妹?”
晏晏蓦然睁开双眼,赤红色的瞳孔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像只小兽一样不住得抽动着自己的鼻子,眉头紧锁着,似乎空气中有什么讨厌的气味。
下一刻,晏晏抬起头,看向壶口。
“可是打搅妹妹歇息了?姐姐……”
电光火石间,一只带着少女特有肉感的小手直直扣向她的咽喉!
“呸!不要脸的老妖婆,谁是你妹妹!”
女人后脊一阵发寒,赶忙扔开青铜壶,青铜壶滴溜溜旋了几圈,却是悬停在半空之中,与此同时,壶口飞出一条锁链,闪电般捆住她的脖颈。
一股灼热的炎浪顺着锁链传来,她只觉自己正置身火炉之中,全身的力气都在一点点被炼化,连忙求饶道:“妹、妹妹,轻些使力,姐姐快要喘不过气了……”
壶中的晏晏两只手抓住锁链,贝齿咬得咯咯作响,冷笑道:“喘不过气?那就赶紧去死啊。”
岂有此理!
又是被狗男人气到昏厥的一天,她本来就见不得这种茶里茶气的坏女人在她面前舞来舞去,结果一觉醒来,好家伙,人都领家里来了。
别说是这老妖婆,就算是宁言在这里,那也逃不脱一个被吊起来打的下场。
女人一边叫喊着,一边紧紧抓着脖子上的锁链,尽管在用力挣扎,却还是一路被拖行至壶口,眼看即将被收进壶内,就听得仓啷一声,锁链瞬间崩成一条线。
“小贱人,闹够了没有!”
女人脸上慌乱的表情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两只手撑在壶口,脖颈用力向后扬,竟是硬生生抗下了晏晏的攻势。
被锁链捆上之后,她就无法以灵体状态逃脱,并且透过锁链,这青铜壶还在不断榨取她的灵性。她有种预感,一旦被拉进壶中,那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没道理啊……
这么厉害的灵宝,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两人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就在僵持之际,空间中再次泛起涟漪,原是宁言通过内视之法也来到灵台之中。
只是他刚一进来,就看到女人以一种相当不雅的姿势趴在潜龙壶口,腰臀正背对着他,纤细如柳,柔软似蔓。
【好姿势!你舔舔嘴唇,时间来得及,恰好趁现在……】
滚滚滚!
宁言痛苦得闭上眼睛,叹气道:“你们这……怎么弄成这样?”
女人一听到宁言的声音,立马神色一软,泫然欲泣道:“想来或是奴儿做了什么惹妹妹不快的事了,若是妹妹介意,以后奴儿不来便是了……”
一声娇斥当即从壶口传出:“老妖婆你在狗叫什么!”
“郎君,你看她……”
宁言快步来到潜龙壶前,左看看右看看,欲言又止,那窝囊的样子像极了被大娘子从青楼里拎出来的惧内丈夫。
他有意劝阻又不知该从哪开始,手在空中举了半天,最后只恨恨地一抚掌。
“哎呀,真是误会了!别杀她,别杀她呀!”
真没用,真没用啊!
女人恨不得把这废物的狗头拧下来当球踢,只是面上却不好发作,装作抽泣了两声,眼角硬是挤出几滴清泪,委屈道:“郎君,快救救奴儿……”
“诶,这样!等你进了壶,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到时候有什么误会咱们再慢慢说嘛。”
她表情一滞,猛地转过头,正巧捕捉到宁言眼底闪过的嘲讽之意。
“你觉得呢?神霄铃?”